“那就有勞住持了,我在家中等待恭侯法駕,先行告退!”
“恕不遠送。”
董懿笑一笑,轉身而去。
待董懿回來,程玉明趕忙問道“看到那位住持嗎?”
董懿緩步入座,道“見了。”
“我見她就覺得奇怪,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道號雲蓉,隻有三十幾歲的年紀,或是因為吃齋念佛,有什麼特殊的養生之法,但估計也不會超過四十歲,但從她淩厲異常的眼神中,可以瞧得出來,這個人必然不簡單。”
“這麼說來,小潔的病情,確和城隍廟中有關了。”
“她已答應今夜過府探視病情。”
丁仙根拂髯沉吟了一陣,道“日落之前,若仍然沒有彆的消息,那就隻好看看雲蓉的
了。”
“是啊,就看小潔能不能撐得住了。”程玉明黯然神傷,道“昨天,我替她滔下去一碗參湯,完全吐了出來,唉!兩三天不吃東西怎麼得了啊!”。
忽然,一陣清悅的串鈴聲傳入了大廳之中,一個沙啞的聲音緊隨著鈴聲傳了進來,道“專治疑難雜症,妙手回害,沉菏在床,當麵試驗,不靈分文不取。”
那聲音雖然沙啞.但卻字字清晰,傳入耳中。
盛興華呆了一呆,道“這聲音好清楚。”
程家深宅大院,這座大廳,在第二進院子裡,不論在前街、後巷,呼喝之聲,都很難傳入這大廳,那沙啞的聲音,就像在大廳外麵一樣,廳中之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丁仙根道“對,這聲音一聽就是行家裡手,這鐘鼎之聲,絕非常人。”
程玉明畢竟是江湖中人,心思敏銳,“召那人進來。”
但是盛興華心思卻更加細膩,他給了丁仙根一個眼神,意思是叫他小心防備,以免有詐,老丁一點就透,和兩位土地躲在屏風後麵。
盛興華實在很細心,迅速地收起了桌上的四副杯筷,也搬開了木椅。看起來,就隻是程玉明一人在大廳中自斟自飲。然後垂手肅立在程玉明的身後。
他長相平庸忠厚,就跟一般的傭人差不多。
一個身穿黑衫,左手提著藥箱,右手執著串鈴的中年人,緩步行了進來。
程玉明站起來,打量了那人兩眼,隻見他四十左右的年紀,濃眉鷹目,中等身材,薄唇大耳,給人一種很精明的感覺。
程玉明拱拱手說道“大夫,你能治各種疑難雜症?”
那男人放下藥箱,笑一笑.道“單方醫大病,可惜,有錢的人總是一向不太信走方的郎中。”
“小女生了一種怪病,但不知大夫能否醫得?”
“這要看過令愛的病情之後,在下才能回答。”
“好!我帶你去看看。”
程小潔躺在床上,微閉著雙目。數日未進飲食,臉色有些蒼白。
盛興華擠在床前,暗中戒備,如若這走方郎中有什麼陰謀,立刻出手施襲。
那男人把過脈後,捏開程小潔的牙關看了一陣,又側身在前胸處停了一陣,點點頭,站起身子.道“恩!令愛的病很怪!”
“大夫,你能不能醫治這怪病?”
“能!不過……”
“大夫隻管開價,隻要能醫好,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令愛雖然很虛弱,但脈象不亂,嚴格地說起來她並沒有什麼病。”
“如是無病,又怎會倒臥床上昏迷不起?”
那男人拿起了串鈴,道“咱們到廳中說吧!”
盛興華搶前一步,裝作是一個踉蹌,伸手提起了那男人的藥箱。那男人想阻止,但卻忍了下來。盛興華當先引路,行入大廳。大廳中仍然擺著酒。
程玉明焦急地道“大夫,想好了沒有。”
“在下開個價,老板考慮一下。”
“價錢好談得很,你說吧!”
那男人伸了一個指頭,道“這個如何?”
程玉明笑一笑,道“是十萬還是一百萬?”
那男人卻隻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