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渡大師是個明白人,他知道姒瑋瑜把眾人聚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與姒瑋琪爭奪這禹陵當家人的位子,眾人看在眼裡,現在卻不敢說破,畢竟,大夥都在觀望,到底誰贏誰輸,一切有為可知。
眾人呆看著他消失在視線之外,一時間都不知說什麼話才好。
姒瑋瑜回過神來,鐵青著臉向姒瑋琪道“哈哈哈,即便如此,又能怎麼樣呢!”
姒瑋瑜再無半分客氣。
雲生道長油然自若地發言道“縱使沒有姒小姐這一番話,這次貧道破例來參加湖祭,亦要向各位提出一
個問題,這禹陵內外之爭是否有一個可以徹底平息的法子呢?”
場內寂然無聲。
雲生道長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個句話,便掀起了滔天巨浪,把長期以來壓下的矛盾和各種複雜問題,全翻到了表麵來。
馬蒼鬆一陣長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才點頭道“說得好!”
“各位,其實今天我來到這裡,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徹底解決這困擾禹陵數千年來的內外之爭的問題,雲生道長不是問嗎,有沒有一個法子可以徹底解決,我覺得有!”這次連姒瑋琪亦感到詫異,想不到姒瑋瑜竟然有這麼大的口氣。
“一直以來,禹陵一直有一個隱形的右派勢力,它既有來自禹陵本家的人,也有來自外戚的人,右派往往代表了保守立場,傾向於維護現有建製及既得利益,右派到了我母親那一代,就終結了,自此以後,左翼實力便獨據第一把交椅,我想請問大家一個問題,內外之爭的根源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外戚嗎?都是禹陵後裔,誰會願意刀劍相向?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她!是姒瑋琪,左右兩派交替執掌大權之時,無論哪一派掌權,內家和外戚都是利益均沾,但是,現在一家獨大,主要矛盾就發生了變化,左右之爭,已經演化為內外之爭,這就是根源!”
我聽姒瑋瑜的意思,她是想要打造一個“新右派”來抗衡姒瑋琪,若這個新右派誕生,一旦她得勢,她的話就成了禹陵的最高指示。姒瑋瑜的立場清楚表達後,禹陵的再度割裂已到了不能挽回的局麵。
雲生道長氣得臉色煞白,霍地起立,身旁的馬蒼鬆亦隨之站起來。
他一揮佛塵,發出一下激響的破空聲,憤然離座,代表了自己的立場。
“這”
眾人都露出訝色。
有兩個人露出不同的神色。
一個是剛剛還擁護姒瑋琪的陳洪鬆。
另一個是史彆情。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竟似知道姒瑋瑜會說這話。
所有這些微妙的反應,無一可瞞過姒瑋琪通明的慧心。
“我知道你其實早就在禹陵內部安插了自己人。”姒瑋琪笑道,“今天來到這裡的人都有各自的心思,也代表了各自的立場,你沒有出現以前,這裡還是一派祥和,但是,你一出現,似乎就變了味道。”
姒瑋瑜淡淡道“此乃百年未見之大變革,人心所向,大勢所趨。”
我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曆史潮流浩浩湯湯,順之則昌,逆之則亡,你說這是百年未見之大變革,可你卻使的是下三濫的陰謀詭計,代表了哪家的人心?順的又是什麼大勢?”
姒瑋琪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許倩便與眾人商議,大家都退到堂外等候,隻留我、許倩兩人。
姒瑋瑜和姒瑋琪分彆盤膝坐在地上,我學她們般跌坐對麵,嗅著爐鼎透來的清香氣味,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姒瑋琪溫和一笑道“大姐,現在我們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