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在葉雨菲的心中存在的芥蒂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葉雨夢的死。失去親人的痛苦,導致她的主觀無法輕而易舉的接受我這個最大的嫌疑人。
而事實上,她的內心也有一杆秤,姒瑋瑜的所作所為注定失去人心。
“你中的毒很凶險,稍有差池就會侵入五臟六腑,再晚一刻鐘,即便是大羅金仙也回天乏術。”姒瑋琪說道,“不過,因為你體質好,服用解藥之後基本沒什麼大礙。”
“可是我的肚子很疼……”
“你彆嚇我,怎麼會呢?”我有些詫異,“按道理,應該不會啊,是不是毒還沒有解完?”
“這是正常現象,這幾天你可能一直會有腹痛,安心調養就是了。”
“姒瑋瑜沒有除掉我,接下來她肯定還會有動作。”葉雨菲小心翼翼地說,“你們救我,根本沒有意義。”
“你太多慮了!”我卻根本不當一回事,“首先,姒瑋瑜接下來要針對的人絕不會是你,而是我,因為我手裡有她想要的,其次,姒瑋瑜還不至於傻到公然搶人,這麼大費周折對她沒有好處,除非她有什麼要害掌握在你手上,但是據我對她的了解,這個人絕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
我佯作哀呼。
果然,葉雨菲垂下了頭顱,說道“你說得對,我不過是她手中的一個卒子罷了,我的死,根本無足輕重。”
“你就好好養傷吧,這裡很安全。”
“既然我們救了你,就會管到底!”
聽到姒瑋琪這麼說,葉雨菲與她互望了一眼,吃驚地道“你……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我明明是你們的敵人?”
“敵人敵人就是朋友。”
“好!”葉雨菲點了點頭,看起來她已經同意與我們站在同一陣線,“那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你既然主動找上門來,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我開門見山地說道,“姒瑋瑜是不是早知道我手裡的東西?”
“沒錯,自打你從古墓出來,就被人盯上了,後來你們去見了五脈的人,也都在她的掌握之下。”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其實我從古墓中帶出來了一件東西,乃是一隻屍玉鐲子,這鐲子極其罕見,即便是五脈的人目前也隻能說出個大概,至於它有何來曆,依然有待詳考。”
“龍陵帛書呢?”
“帛書已毀。”
“什麼?”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次日,劉老差人送來消息,說是我們可以去琉璃廠找一個人,他也是五脈的一支,不過家業不大,到他這輩兒的時候已經算是中落,據說,他或許知道一些詳情。
古玩鋪子沿牆開著一溜藍灰色店鋪,都是一窗一門的格局,裡麵分成裡外兩間,外間擺貨,內間是個雅座,隻有大買賣的客人,才會被請進去品茗細談。家家戶戶都在上頭懸塊金匾,有的還掛著個幌子。比起地攤,這裡相對高端、正規一些,閒人比較少,來來往往的多是專業收藏家或買賣人。
我整整衣領,信步逛去。那些鋪子老板也都是眼賊之人,一看我的樣子,再談上幾句話,就知道是
同行。同行不起哄,所以他們不像對付棒槌那麼熱情招呼,而是讓我自己隨便看。
劉老推薦的這家叫做“亦舒坊”,門口一麵杏黃挑子,有點鄉間酒館的意思。我進店的時候,老板正靠著牆邊打瞌睡。我倆簡短地攀談了幾句,老板就讓我在屋子裡隨便看。
我在貨架上看了一遍,沒什麼特彆值得買的東西。我習慣性地環顧四周,忽然發現,這裡的裡屋和外屋沒有門,隻有一道布簾掛著,布簾隻擋住了上半截。我略一矮身子,便從下麵看到裡屋的情形。
裡屋的沙發邊上擱著個黑乎乎的東西,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兩個佛頭,頓時有了幾分興趣。
“老板,那尊佛頂,我能看看嗎?”
老板聽到我問話,“哦”了一聲,轉身鑽進裡屋,很快就抱著個兩個石佛頭出來。
這個佛頭是釋迦牟尼佛,不大,和小孩腦袋差不多大小,風格屬於典型的盛唐。佛頭有螺旋式高髻,高鼻大耳,豐唇寬頰,兩條長眼的眼角高挑,瞳孔下視。我用手去摸佛頭的臉,石質呈青色,已經有多處自然皴裂,看來已經曆了許多年的風雨,裂口處甚至能看到青苔痕。
“老板,這東西誰家哪兒收的?”我問。
“安徽。孫家收的。晚唐貨色,絕對真。”
這所謂的孫家可不是真的從姓孫的人家手裡收的,而是古董行裡的切口。從當地老百姓家裡收的古董,叫孫家收的;從進店的客人手裡買的,叫臧家收的;自己親自從地裡墓裡挖的,叫童家收的。這都是老詞兒,至於為啥挑這三個姓當隱語,沒人說得清楚。
佛頭的鑒彆,除了看它的佛像樣式和石料質地以外,最關鍵的是看它的脖頸斷口。從斷口的形狀,能大致推斷看出來它佛像的姿態是如何。而這個佛頭的脖頸斷口十分平整,隻在右側有條狹長的淺槽,石皮和其他部分顏色有細微差彆。說明盜佛之人手段很高,用特質的鐵鏟從佛像脖頸右側一鏟,一下子就楔入石脖,再輕輕一掀,就把整個佛頭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