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情景,四個人麵麵相覷,一時都有些說不出話來,拚命掙紮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竟然被一條地下暗河擋住了去路。
就在他們遲疑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急速的腳步聲,四個人齊齊回頭一看,正看到古屍那張惡心的腐爛屍臉,從入口探了進來。
“快走!”再不遲疑,白弼翮不敢耽擱,立馬拉起姒月如的手,跳進了麵前的暗河中。
從暗河裡脫身之後,甬道坍塌也引發上麵發掘現場的坍塌,盜洞的蹤影徹底消失在泥土瓦礫的廢墟當中。
沒有了屍毒的阻礙,文物部門加快了搶救性發掘的速度,很快就將主墓室裡的陪葬品都清理了出來,據方圓說,裡麵有不少國家一級文物,很有考古研究的價值。
發掘完成後,馬偉光的武警中隊也撤回了營區,那天晚上姒月如四個人的行蹤,以及那個深藏在底下的古墓,就這樣被掩蓋了下來。
夜色已經很深了,臥室裡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
雖然沒有月亮,但深夜的星光,多少還是透過窗簾的縫隙,漏進來一些灰蒙蒙的微光。
在這樣的微光下,臥室裡的東西隱約現出一些黑糊糊的輪廓,看不太真切,絲毫沒有了白日裡的熟悉。
反而有著一種詭異的陌生感。
姒月如和白弼翮從地下暗河中驚險脫身,可謂是九死一生。
此時,兩人四目相對,卻寂靜無聲。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名叫‘月如小築’,平常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住這,也沒什麼人打擾,雖然遠離城市,但也還算是清淨。”姒月如給白弼翮倒了一杯
水,打破了剛才的尷尬。
“這麼說來,我應該是這裡第一個客人。”白弼翮優雅地笑道,他本來就長得英俊,笑起來更是迷人,“‘月如小築’,不錯,名字美,主人更美。”
姒月如呆呆地看著白弼翮好一會兒,才轉過神來,“沒想到你還挺會兒哄女孩子開心。”
“那要看是對什麼女孩子。”白弼翮笑道。
臥室裡再度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隻是偶爾有風在窗戶外盤旋而過,不時地掀動著窗簾,昏暗的光線透過縫隙投在房間裡。衣架朦朧的影子在地上來回晃動著,像是人的身影,在臥室裡徘徊。
隻是誰也說不好,姒月如此時的心境到底在想些什麼。
眼前的這個看著陌生的男子,毫無防備地突然闖進了她的世界裡。
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她感覺,在他們倆之間,正在發生著什麼。
而正是這個白弼翮,最終導致了姒月如的“悲劇”。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美人也難過英雄關。
半路殺出的白弼翮,不僅救了姒月如一命,而且他的身上還具備著滿足女人對真龍天子所有的幻想。
姒月如漸漸的淪陷了。
就在白弼翮脈脈溫情的目光中淪陷了。
“你好美。”
姒月如聞聲將修長的玉頸輕輕回過來,像帶著很大的畏羞以悅耳的聲音柔柔地道“月夜客來茶當酒,喝茶談心,豈非亦是偷得浮生片刻的好享受。”
她語雖含羞,但說話內容卻很直接,充分顯示出這成熟和閱世已深的美女彆具一格的風情。
白弼翮氣度雍容地坐了下來,一對若閉若開的眼凝視著姒月如,淡淡道“我一生以酒當茶,卻從未有過以茶當酒,何妨今夜一試。”
姒月如聞言,喜孜孜地台起垂下的俏臉,恰好與白弼翮的眼神短兵相接,呆了一呆,不能控製地俏臉通紅,直紅出輕紗外,連白弼翮也看到她粉紅的小耳。
她藉著轉身煮茶的動作,避過了這使她無限腆的一副,如此嬌態在這美女身上出現,分外扣人心弦。
不久,姒月如捧著一個茶盤,盛著一小杯茶,來到白弼翮前,微微一福,獻上香氣四溢的清茗,以茶寄意。
白弼翮一把接過,將茶送到鼻端,悶哼道“這酒真香!”一揚手,將茶撥進張開的口內。
姒月如見他說話的語調和內容,都有種天真頑皮的味道,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女兒般惹人憐愛。
白弼翮仰望天上的明月,哈哈一笑道“我醉了!”
一張清麗的臉龐,默默含羞地垂在白弼翮眼下尺許遠處,和他對視著道“難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白弼翮心下恍然,姒月如大膽示愛,兩人已經心知肚明。
“好一個酒不醉人人自醉。”白弼翮笑道,“能得到姒小姐垂青,是我白某人三生之幸。”
姒月如踏前一步,嬌體幾乎貼上白弼翮,輕輕道“有此烹茶侍君的一刻,上天已無負於我。”
這有如江潮般湧入心湖的突發愛情,不需任何原因,任何先兆。
愛情轉瞬間融入了月色迷茫的深遠裡。
在這山環峙的高地,一潭湖水寧靜安詳地躺在前方。
這有若山神的山中大湖,反映著天上的圓月,淒迷妖豔,使這群闖入者也心神被攝,停止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