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隔著一道房門,眼前這個黑漆漆的房間,完全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異樣空間,濃重得化不開的黑暗之中,似乎隱藏著什麼未知而恐怖的事物,讓人心生寒意。
看著這樣的情景,就連姒狻猊看到了一絲毛骨悚然的懼意,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畢竟,這和古墓裡的危險不同,僵屍也好、鬼怪也罷,都是實實在在看得到的危險。
可眼前這個黑暗的房間,卻充滿了未知的恐懼,讓人打心底裡泛起徹骨的寒意。
沒等姒狻猊完全走進了黑暗當中,“咣”的一聲,房間門在他身後砰然一聲自動關上,樓道裡恢複了安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四周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姒狻猊在牆壁上摸索了好一陣子,才找到開關按了下去。
日光燈照亮了整個房間,屋子裡的情景儘收眼底。
這是一個三室一廳的房子,大約有八十多平米,姒狻猊站在門口的位置,左手邊是廚房、衛生間,正前方是客廳,客廳的一角是餐桌。
客廳一側的牆壁上,掛著大屏幕的液晶電視,正對著電視的另一側牆壁上,靠著一張雙人沙發,兩邊各有一張單人沙發。
三個房間的門都緊閉著,不過姒狻猊並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因為在他的麵前的
雙人沙發上,正坐著一對老人。
這兩位老人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應該是張成的父母。
他們倆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膝蓋並攏,腰背九十度挺直,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眼睛緊閉著,對陌生人的闖入完全沒有一絲反應。
姒狻猊事先設想過好幾種可能,卻根本沒想到,房間裡等待著我們的竟然是這樣一幅畫麵。
安靜中透著一絲滲人的詭異。
姒若寒講到這裡,我聽得都不由得有些顫栗,問道“三姨,這兩個,是活人還是”我的聲音甚至有些發抖。
姒若寒搖搖頭,道“你這小子這麼點事情九怕成這樣?”
“會不會是,是鬼?”
“不是鬼,”姒若寒否定了我的想法,“他們身上的陰氣不重。”
“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聽到姒若寒這麼說,我也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是我仍然對這個故事感到雲裡霧裡,毫無頭緒。
姒若寒繼續講道,當時姒狻猊正要尋找張成下落,突然間房間變得陰冷了起來。他環顧四周,警惕著房間裡的角角落落,就在這個時候,姒狻猊的臉色一變,隻見沙發上的那兩個老人,依然正襟危坐著,不過有幾道發黑的血跡,正從兩個人的眼、耳、口、鼻處慢慢趟出,其狀十分恐怖駭人。
緊接著,七竅流血的這兩個老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對沒有瞳孔,全是眼白的眼珠子。
這個時候,似乎是聽到姒狻猊的聲音,沙發上的兩個人又有了動作,隻見這兩人身體不動,脖子卻向著他的方向,慢慢轉動過來。
很快,他們的脖子就詭異地轉成了90度,全是眼白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姒狻猊,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升起,直衝後腦。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忍不住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我被這個詭異的狀況嚇了一跳,壓低了聲音問我道“三姨,該不會是詐屍了吧?”
“你這渾小子,怎麼一驚一乍的,真搞不懂你是怎麼從龍陵全身而退的?”姒若寒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自然不是詐屍,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做這件事的人目的很簡單,就是以此嚇唬張成做了偽證。”
“原來是這樣!”我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這麼說來,這是白弼翮的手筆?”
姒若寒點了點頭,道“一開始,我們也不太確定是怎麼回事,畢竟白弼翮被逐出五脈,很難再追究他。但是種種跡象都表明他賊心不死,細查之下仍然露出了蛛絲馬跡。後來,這件事就傳導了禹陵幾個元老的耳朵裡,狻猊本想著進一步追查下去,將帛書追回,但是,這個時候卻出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我有些納悶,“是什麼事?”
“這件事直接導致了月如萬念俱灰,最終哎”姒若寒歎了一口氣,“其實,狻猊繼任並非他的真實意願,雖然他爭強好勝,卻無意與月如爭這個位子,實在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