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體內有錦鱗巨蚺的如意鉤,本已是萬毒不侵,但紅燒肉中所混的並非傷人性命的毒藥,而是激發情欲的藥。男女大欲,人之天性,這藥隻是激發人人有生俱來的情欲,使之變本加厲,難以自製。如意鉤的劇毒以毒攻毒,能除萬毒,這藥卻非毒物,如意鉤對之便無能為力了。
姒瑋瑜亦是一般的煩躁熾熱,到後來忍無可忍,也除下外裳,同時對我說道“你不許再脫!”
我自然知道再脫下去有失體統,便背脊靠著石壁,借由石頭的溫度來降溫。但是,背雖然涼了,但胸腹四肢、頭臉項頸,卻沒處不是熱得火滾。
此時,我轉頭望向姒瑋瑜,不由得一呆,隻見她雙頰如火,一雙眼水汪汪的,說不出的嬌豔可愛。
姒瑋瑜卻忽然臉色一變,喝道“你給我把眼睛閉上,不然我殺了你。”
說著,姒瑋瑜從袖中翻出一把短刀來。
“乾什麼?”
“你如果抵擋不住藥力,便隻能現在就殺了你。”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我隻是看了你一眼,你便要殺我。”
“你隻要伸手碰到我身子,我便立刻抹了你的脖子。”姒瑋瑜威脅道。
“行行行,你放心,要是我把持不住,立馬一頭撞死,絕不毀了你師太的清譽!”
忽聽得石室外一個聲音說道“哈哈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現在口中還滿是仁義道德,等到了晚上,月光一照,我的催情散便可發揮最大功效,我看你們還有什麼清譽之可言?”
我怒道“你個禽獸王八蛋,你——她可是——”
我話還沒說完,姒瑋瑜忽然躍起,刀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喝道“你若敢說,我便殺了你!”
沒辦法,話到了嘴邊還是噎了回去。
“那碗紅燒肉之中,我下了好大份量的催情散,服食之後,若不是陰陽調和,男女成為夫妻,那便肌膚寸裂、七孔流血而死,而它的藥性是一天厲害過一天,到得第八天上,憑你是大羅金仙,也難抵擋。”
“卑鄙小人!”姒瑋瑜冷喝一聲,“你早晚必遭天譴!”
“我遭不遭天譴,恐怕你們是看不到了!”
我不想再跟白弼翮這個畜生不
如的家夥逞口舌之能,此時,必須平心靜氣,不然藥性會更加猛烈。
就在此時,我一斜眼間,見到姒瑋瑜海棠春睡般的臉龐、芙蓉初放般的身子,一顆心怦怦猛跳,幾乎連自己心跳的聲音也聽見了,腦中一陣胡塗,便想“這地方根本沒有其他出口,要想出去隻能指望琪姐來救我了,可是——若是琪姐來不及趕到,那我倆的小命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便隻能”
想到此處,我顫巍巍的便站起身來,隻見姒瑋瑜手扶牆壁,也正慢慢站起,突然間心中如電光石火般的一閃“不可,不可!林坤啊林坤,人獸關頭,原隻一念之差,絕不能中了小人的奸計。”
我自覺欲忘如狂,當此人獸關頭,實是千鈞一發,要是姒瑋瑜撲過來稍加引誘,堤防非崩缺不可。
“隻要心有專注,便不會去想那男女之事!”姒瑋瑜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似乎是在指責我,“你若是再敢胡思亂想,彆怪我的刀不留情麵!”
“你能看出我在想設麼?”
“廢話,不用看我也知道!”
“這個姒瑋瑜可真厲害,我就看了她一眼,她竟然就能看出我的心思,唉,怪我,我怎麼能動搖了心智呢!”
“屈原曰‘一蛇吞象,厥大何如?’,人的欲望是永遠得不到滿足的,所以就會做出蛇去吞象的事情。”姒瑋琪平靜地說道,“這個禽獸,必然會被自己的欲望所害。”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依聲念了一遍,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要學會克製自己的欲望?”
“算是吧,隨你怎麼理解,隻要你能把持住就行!”姒瑋瑜忽然皺了一下眉頭,感覺比剛才更加痛苦了。
“你怎麼了?”
“我”姒瑋瑜強壓下來浴火,“沒事!”
“你真的沒事?”我有些放心不下,正準備靠近她,不想她如臨大敵一般,怒道,“不許過來!”
“行行行,我不過去。”我自討沒趣,隻好管自己坐在原地。
“好熱…”姒瑋瑜身上冒出大量的汗珠,不一會兒就已經把她的衣服都濕透了。
她剛剛隻拖了一件外套,此時終於忍不住,再脫掉了一件衣服,僅剩下一件薄薄的汗衫。
我聽她言語滯澀嬌媚,不由得怦然心動,驚道“你……你沒事吧”
“沒事!”
“你彆嘴硬了,我看你——”我正要說話。
隻聽外麵那白弼翮說道“很好,很好!你兩人成了夫妻,生下兒女,我就放你們出來,我不但不殺你們,還可以把龍陵帛書送給你們。”
姒瑋瑜怒道“到得最後關頭,我自會在石壁上一頭撞死。”
“你死也好,活也好,我才不理呢。你們倘若自尋死路,我將你們二人的屍體剝得赤條條地,身上一絲不掛示眾,你們覺得那些新聞媒體會怎麼描寫你們?哈哈哈哈!”
“媽的,你個畜生!”我咬牙切齒道,“你給老子等著,我遲早要活剝了你!”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姒瑋瑜喝道,“彆被他用激將法騙了,這藥物會隨著情緒產生作用,不可動怒!”
我情知和白弼翮多說一句話,便多一分危險,麵壁而坐,昏昏沉沉的過了良久,忽想“琪姐到哪了?若是再不來,我可就隻能一死了之了。”
迷糊之中我轉過頭去,隻見姒瑋瑜的容顏裝飾,竟然變得與姒瑋琪十分相像,我詫異道“琪姐?琪姐,真的是你嗎?我好苦啊,你救救我!”
我恍惚之中,立即跪倒在地,抱住了姒瑋瑜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