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人的背上。
而此時,胡冰也被人背在肩上,她的一雙眼睛正狠狠盯著自己,似乎在指責我,不用說,她所指責的便是我的“出賣”,但說是出賣,其實我沒有害人之心,相反,我是在幫她。
也許此刻她會抱怨我,因為,唐嫣是她的競爭對手,兩個人勢同水火,我找來唐嫣作為後援,胡冰不會想不到我和唐嫣之間的關係。
換做其他人,恐怕也很難接受。
唐嫣帶來的人不乏好手,他們利用繩索迅速爬了上去,隨後我、胡冰還有其他被炸暈的人也被拉了上去,其中一個高個子一馬當先,如同身手矯健的老猿,快速攀援而上。
此刻,地震的幅度已到極限,我拽住那大個子喊道“哥們,你行不行啊?”
大個子抹一把臉上的水說“去他娘的,老子這回豁出去了。”
說罷,他手腳並用,一步一滑地將我托了上去。儘管他已經滿頭大汗,但仍顯得精神百倍、格外來勁。
待我神誌又恢複了一點,僵硬的手臂也能夠動彈了,我連忙讓他放我下來。他在前麵帶路,我緊隨在後。崩塌的岩石碎塊,不停地從身邊落下,此刻我們不僅要注意腳下,還要不停地閃避落石,不過誰也顧不上害怕,爬上去這條命就算是撿回來了,萬一失足落下,或被岩石砸死,那也隻能認命了。
這一點胡冰同樣也明白。她來不及怨恨我,隻有活下來,才能找我算賬。
可是,又能怎麼著呢?她恐怕也意識到,即便她心中有怨忿,也不能對我撒潑,因為我是愛她的,她同樣愛我。
有時候,愛一個人已經說明了一切。
或許,她此刻真正在意的,隻是還有一個女人也正愛著她愛的人。
而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去接受這一事實。
好不容易穿過裂開的岩層,身邊已是東倒西歪的兵馬俑,四周洪鐘巨缽的響聲依然響徹不絕。
“糟了,地下水湧上來了。”
我低頭看了看腳下,發現褲管已經濕了。
“水位上漲的速度很快,附近有個湖泊!”大個子提醒道,“再不出去,咱們都得淹死。”
渾濁的伏流翻滾不休,我意識到恐怕最危險的不是地下河,而是墓室的塌方。
“兄弟,咱們得抓緊了。”
“沒辦法,我們是從墓穴上方打的盜洞,隻能爬,速度快不了!”
這時候,唐嫣帶著其他人已經爬上了靠近地表的最後一級平台,那是墓穴封土的最下層。我連催上邊的大個子儘快向上攀爬,千萬彆回頭向下看。
眾人都已氣喘籲籲,全力爬上頂端,一到這裡,便是被逼到了絕路的儘頭。
大個子越攀越是腿軟,低頭向下看了一眼,頓時頭暈眼花,從濕漉漉的箭石上滑了下去。這裡非同水中,忽地直墜下去,我忙伸手一抓,卻被他下墜的力道一並帶了出去,兩人翻滾著落了下去。
底部有許多箭石如同老螺附海樹一般,團團族簇,形成了一排排石質的箭簇。
我被大個子拖得墜了下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就覺得背上猛地一撞,正好落在了一塊突出的箭石上。箭石如同老樹傘蓋,將我們托了一下,這一下直撞得筋骨欲折,疼得我
眼前發黑,險些暈了過去。
不過更倒黴的事還在後邊,箭石亭亭如蓋,在頂端形成了上百處天然的傾斜平台,就好像是一團團彩雲化做了古老鬆柏的樹冠。可是,古墓裡常年乾燥,此時地下水透過洞口直灌下來,在水壓下生出許多波痕裂紋,甚至已經有些箭石已斷裂掉落。
我和大個子落在一片箭石上,尚未從傾斜的石麵上爬起來,身下箭石的裂痕就突然擴大延伸,頓了一頓,便“哢”的一聲從中折斷開來。我們連人帶石又繼續落向下麵,直撞斷了層箭石,方才止住勢頭。
“糟了!”我不及大個子皮厚肉多,這幾下已是摔得全身骨節疼痛難忍。
此時,沒辦法去顧忌疼痛了,隻得趕緊咬牙用力,用匕首一刀插入岩石縫隙,好歹算是將身體暫時固定了下來,但腿上大筋都快被大個子拽斷了。
低頭向下一看,發現下方有幾個唐嫣的手下,剛才被我們砸塌的幾塊箭石,都像半空掉落的鐵板鋼片,一塊塊插到了身上,鮮血咕咚咕咚地往外冒著,把附近的水都染遍了。
“兄弟們,是我害了你們!”這時,見著這些無辜的兄弟因我而犧牲,我骨子裡的狠勁發作,不顧身上徹骨的奇痛,一手用匕首紮在岩隙上,一手摳住箭石邊緣,使出吃奶的力氣,將大個子慢慢拽了上來。
隻要從這濕滑的石麵上站起來,就可以攀回上麵。
我雖用腿將大個子強行拽上來半米不到,匕首的韌性卻已超過了極限,刀刃硬生生被折斷了。這樣一來,我隻有夠著箭石的那一隻手使得上力,全身的力道吃在此處,那幾個手指不覺已經變得麻木了,眼看就要脫手滑落,萬難再有回天之術,隻好閉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