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派出所了,人家說失聯未滿48小時,不能做失蹤案處理,”徐雅嫻神情鬱鬱地轉過身來,麵對著我道,“林坤,你可是二叔的老朋友,萬一有什麼事,你可一定要幫忙。”
“瞧你說的,老徐的事情,能幫忙我絕對不會推辭。”我拍了拍胸口。
“你覺得,有什麼事情能讓我二叔拋家棄妻,連個電話都不接?”徐雅嫻問道。
“沒那麼嚴重,老徐怎麼可能拋家棄妻,多半是遇到什麼一時脫不開身的事情”
說著說著,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件東西琉璃八寶鎮魂鏡。
如果說還能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徐多寶忍心丟下妻子,無緣無故消失一天一夜以上的話,那一定就是這個琉璃八寶鎮魂鏡。
“我不在西安的這幾天,你二叔有沒有去過什麼地方?”我問道。
這琉璃八寶鎮魂鏡是一件法器,不是普通的陪葬品,上次我已經見識過這玩意兒的厲害之處,儘管我用符籙暫時克製了它的陰氣,但我可不敢保證,這鎮魂鏡還有我所不知道的能力。
“去過什麼地方?”徐雅嫻疑惑道,“我不知道,你問這個乾什麼?”
“哎,算了,這個丫頭不相信我說的話,而且對整件事情完全不知情,還是不要把她卷進來了。”我踟躕了一會,還是沒把這個事情說出口。
“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在徐多寶家裡呆了一會,安慰了呂萍一番之後,等我回到家裡時,天已經黑下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
秋正良的臥室內,雲東以客人的身份拜見了他。看到秋正良躺在床上,似乎一副重病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歎息一聲。
秋家和雲家的仇怨都是秋正良和他父親那一輩的。看到秋正良也行將就木,心中難免有種孤零零的感覺。老一輩的人終於要走了,剩下自己這幫年輕人,恐怕以後的局勢會越來越難控製。
秋正良畢竟識大體,考慮的周全,哪怕兩家有仇恨,但不可能會爆發出多大的風暴來。但隻要他走了,秋家一定會大亂,因為老秋家和秋正強一派的合作便沒有了基礎,到時候,不管是誰接任秋家主的位置,都無法做到秋正良那樣的大局觀。
領導雲家已有數年
,雲東對秋家那幾個年輕人的脾性太了解了。如果以後兩家真的出現大的衝突,他們可不會有太多顧忌,恐怕雲家會多很多麻煩。
尤其是麵臨著當前的局勢,他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從他進來,管家為他沏上茶,秋正良都一直在盯著他看。老狐狸終究是老狐狸,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卻假裝著咳嗽了兩聲,聲音有點孱弱的說道”東二爺,沒想到多年以後,竟是你第一個踏進了秋家的大門。”
雲東苦笑一聲,朝秋正良拱拱手,說道”終究是上一代的恩怨。現在這個社會,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秋家和雲家鬥了這麼久,對兩家來說都不是好事。”
秋正良咳咳咳乾咳三聲,一手扶著胸口,管家連忙走上前去,卻被他擺擺手阻止了。他看了雲東一眼,淡淡的說道”秋家如果真的和你們雲家鬥,西安早就沒有雲家這個字號了。”
秋正良沒有留任何情麵。
“良兄還是這麼自信,我知道你智慧絕倫,秋家能有今天完全是依仗你的功勞。但是,話又說回來,雲家的勢力、威望都要數倍於秋家,你怎麼敢確定,雲家一定不是秋家的對手?”雲東不甘示弱地說道。
秋正良心中則是輕聲歎息一聲,知道雲東說的是實話。雲家終究是沒有將秋家徹底逼入死地,還是留了很多餘地的。否則的話,真如他所說,秋家早就不存在了。
但是秋正良在七大家族的明爭暗鬥中曆練了幾十年,早就深諳博弈之道,不緊不慢地說道”東二爺難道忘了,不是你們不想出手對付秋家,是因為褚家在後麵虎視眈眈的看著呢。”
“哈哈哈,良兄的意思是說,以我雲家的實力還會忌憚褚家?”
“難道不是嗎?”秋正良卻也不留情麵的說道。
“你——”雲東最終還是把話憋了回去,他知道,秋正良說的也沒有錯,如果兩家真的發生衝突,雲家就算勝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最終獲利的卻是坐山觀虎鬥的褚家。
“良兄對時局的分析確實很獨到。”
雲東知道,這種機會,正是如今排行第一把交椅的褚家所期待的。
秋正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看來,江湖傳聞中脾氣暴躁的雲東,並不是傳說中那麼不冷靜啊。”
他知道問題的最關鍵點,現在七大家族都處於一種微妙的關係中,哪怕排名最後的胡家、唐家,如果真的魚死網破的鬥一番,便是連褚家都不敢出手。因為有其他幾個家族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一有機會,他們便如同瘋狂的鱷魚一般,馬上撲上去,將示弱的一方撕成粉碎。
西安的資源就那麼多,所以這些年來,七大家族之間都或多或少有所合作。有時候為了抵禦外麵家族的入侵,他們還會彼此聯手。所以,此起披伏之下,七家的利益,早已經密切相關了。
隻是現在,雲東北、秋澤銘的神秘死亡,卻讓七大家族都嗅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而且,看誰家,都像是謀後的凶手。
而秋家,則直接將嫌疑目標,鎖定在了褚家。目前隻有褚家有這個實力,策劃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