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過電話了,沒人接。”徐多寶回道。
正說到這裡,任永海從門外走了進來,“林坤什麼事啊?”
“這位是?”徐多寶看到任永海進來,很是疑惑。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任永海。”
“怎麼之前沒聽你說起過。”徐多寶還是有些警惕。
“少磨嘰,這老任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尋常這種找人的活,他都是不接的,要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還不肯出馬呢!”
“這樣啊。”見我這麼一說,徐多寶噌地一下從沙發上躥了起來,拉著我倆就往外走,一邊還道“趕緊,趕緊的,那丫頭走了得有半小時了,再不追上去,黃花菜都涼了。”
坐進車裡,半路上,我把情況跟一頭霧水的任永海講了一遍。
幾十分鐘後,我們就趕到了地頭。
下了車,徐多寶一馬當先,熟門熟路地領著我們,在巷子裡東轉西轉了幾圈,就來到一棟落地彆墅式的院落前。
這塊的地頭不在市裡發展的重點方向,村民的房子普遍占地頗廣,出現在我們麵前的這棟小彆墅,看著還真有點檔次不低的質感。
彆看那幫盜墓的乾的是上不了台麵的倒鬥活,這些年看來確實是撈了不少黑錢,以他一個和農民工業沒啥區彆的審美水平,在造這房子的時候,居然還請了專業的設計公司。
不過看院子裡靜悄悄的模樣,似乎家裡沒人,也沒看到徐雅嫻的蹤影。
時間正近中午,隔壁的人家裡傳來陣陣飯香,我們幾個沒吃飯就趕了過來,這會聞到這些香味,肚子忍不住就開始抗議。
我推了推徐多寶,催促道“趕緊的老徐,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他人在哪裡,對好口供,咱們也不找徐雅嫻了,先找個地方祭了五臟廟再說。”
“哎好,我這就打。”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地飛翔。昨天遺忘,風乾了憂傷,我要和你重逢在”
徐多寶這邊還保持著耳貼手機的姿勢,
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變了。
這首鳳凰傳奇的月亮之上,是對方的手機彩鈴,而聲音,正從家裡傳出來。山寨手機的巨響無比的音效,連站在院門外麵的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和徐多寶對視一眼,心裡都覺得有一些不妙,對方沒理由不接徐多寶的電話,除非是出事了。
徐多寶掛斷電話,上前幾步,衝著院門就拍了下去,邊還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話還沒說完,就停了下來。
隻拍了一下,院門就吱呀一聲,向著裡麵打開了。門隻是虛掩著,並沒有鎖上。
“林坤,你看這?”徐多寶站在門口,回頭看向我,臉上有些猶疑不定。
這裡的情況透著古怪,徐多寶這老子有些害怕。
“後麵跟著去。”我上前一把拉開他,沒好氣地說道,扭頭就進了院子。
庭院不小,一條鵝卵石道通往彆墅正門,石道兩側都移植了名貴的花卉喬木,院子的一角還建了一個彆致的涼亭。不過我們這個時候沒心思顧及這些,在鵝卵石道的儘頭,大門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敞開著,這一下,任誰都知道指定是出事了。
隻是,一直沒見到蹤影的徐雅嫻,不會被波及到吧?
“我們是不是要報警啊?”隊伍的最後麵傳來了徐多寶有些畏懼的聲音。
雖然還沒見到屋子裡的情景,但連他都覺得,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沒有理會他,率先走進屋子裡。
一入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傳入每一個人的鼻子裡,順著氣味找去,我們很快就在客廳邊上的餐桌角落裡,看到了一具屍體。
現場的狀況,讓我們三個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屍體雖然大致還保持著一個人形的狀態,但是全身的血肉幾乎缺失一大半,散碎的肉末、內臟,支離破碎還連著掛著血絲的骨頭渣子,濺了周圍四五米方圓的地方,現場一片狼藉。
看上去,似乎是被幾頭熊瞎子一起攻擊,死後又被啃食的模樣。
看到眼前這副異常血腥的畫麵,徐多寶臉色發白,隱約有些作嘔,趕緊背過臉,噔噔噔跑了出去。
“林坤,這情況可不太妙啊。這裡不可能有幾頭猛獸出沒,難道是羅刹血屍的手筆?”任永海皺著眉頭說道。
“我看沒跑。”我點了點頭,臉上也有些陰沉。
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我和任永海第一時間,就都聯想到了那具已經煉製成功的羅刹血屍上。
如果說公墓小院裡的地下室,讓我們對尚未見麵的羅刹血屍有了一些感性上的認識,那麼眼前的現場,讓我們對它的恐怖有了直觀的認識。
“隻是,它為什麼要殺他呢?”任永海作為第一次接觸這夥人的人,一個疑問浮現出來。
這也是我想問的。
仔細地料理了一下我們幾個人的腳印,連同徐多寶一起,我們又回到車上。
在車裡,我把我的疑問提了出來。
“林坤,你看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這夥盜墓賊得到的古墓消息,或許就是這個練屍者告訴他的呢,現在練屍已經成功了,他們就拿他來喂羅刹血屍。”
我摸索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說道“雖然這個想法很大膽,但從邏輯上看並沒什麼問題。就之前的情況來看,這夥盜墓賊不是還約了老徐在公墓碰麵嘛,那可是練屍的據點啊,這說明他知道那個地方。”
“還有,這夥盜墓賊一直攛掇老徐加入他們,很有可能是為了湊人頭,目的就是為了練屍。”
“嗯,沒錯,多半是這樣沒錯!”
徐多寶瞪大眼睛看著我們,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我沒有搭理他,繼續說道“可這也無法解釋它殺人的原因,即使要滅口,怎麼也該等到事成之後之後吧?”
任永海認同的點點頭,說道“殺人總歸是有原因的,即使是精神病殺人,他也有千奇百怪的動機,隻是普通人無法理解而已。我相信在殺人的背後,同樣有它自己的理由,隻是一時還想不到。”
“哎,我說,徐雅嫻到現在還沒蹤影呢,是不是先找找她?”一旁的徐多寶有些焦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