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海隻得繼續用椅子擋住死屍,但即便有椅子擋住,可屍體還是一直在向他挪動,任永海隻得是一步一步,向著身後倒退過來。
“媽的,老子跟你拚了!”任永海再一次踹飛對麵的女屍,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態,飛快地掏出手機,拚命地按出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手機裡傳來的聲音,讓任永海的心徹底沉到了穀底。
這麼一會的工夫,樓梯口的女屍已經逼近過來,她揚起的手,幾乎就要碰上任永海的鼻尖。
“走你!”情況緊急,任永海一聲暴喝,一個跨步過來,攔腰抱住女屍,將它硬拉著往一邊拽去。
賓館六樓的門前,我發現門沒有上鎖,很輕易地就被推開了。
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個裝飾考究的豪華居所,房間入口是寬敞的客廳,大約有五六十平米大小的樣子,光一個客廳就趕得上一套小戶型房子的總麵積。
地麵上鋪著波斯式樣的手工編織地毯,我踩著上麵,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環顧四周,房間內的桌椅、擺設無一不是設計精巧的高檔家私,質感直逼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住在這裡的,一定是貴客。
或許,就是那個從始至終,都不曾露麵的煉鬼者本人。
“咣”的一聲,就在我凝神打量周圍環境時,身後再度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
對此,我早已經習以為常,不過這一次,似乎稍為有些不同。
在手電筒照射不到的黑暗中,響起了細微的悉索響聲,聲音很小,但在安靜無聲的黑暗中卻是清晰無比,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地靠近我。
一個黑影,驟然從我的右側撲來,卷起一股極其輕微的氣浪。
我略一側身,飛起一腳,正正地踹在黑影的腰間位置,將它整個橫踢了出去。
黑影跌倒在地上,打出好幾個滾,直到撞到沙發腳才停了下來。
我打起手電筒照過去,卻發現是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年輕男子,難怪在門口都沒有看到一名保安,原來他們在這裡等著我們。
止住身體的男子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把頭扭了過來,正對著我照去的手電筒。
我這是才發現,他的眼球裡,竟然爬滿了白色的小蟲。
這個保安,已經死了。
似乎是感應到手電的光圈,死屍衝著我的方向露出一副怒容,嘶啞地低吼了一聲,就從地上躥了起來,隨即再度向我撲來。
看起來練屍者應該是通過那些在死屍大腦裡繁衍的白色小蟲來操控死屍,而且他的控製力,似乎是受距離的影響而有所變化。
我略略退後了幾步,飛速的搜索著可以用來對付死屍的法咒。
按照上次驗證過的經驗,祛邪咒和定魂咒用來應對陰靈效果不錯,但無法處理這種被邪術操控的死屍。
畢竟它們隻是普通的屍體。
麵對猙獰著撲過來的保安死屍,我略微退後了幾步,拉開和它的距離,口中飛快地念出咒語,手中同時結出一個定屍咒。
死屍的動作很快,我這邊剛剛做好準備,它就已經撲到了我的麵前,揚起一雙手,就向著我的脖子掐來。
“滾蛋!”我一聲暴喝,定屍咒正正拍在死屍的腦門上。
手印和死屍接觸得瞬間,亮起一道微弱的霞光,宛如一塊燙紅的烙鐵般,印上了它的額頭。死屍頓時就發出一聲完全不似的人聲的慘烈嚎叫,受了雷擊一般整個人向後重重跌了出去。
看到死屍撞翻了一個花瓶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我的心才稍微鬆了一點。雖然理論上法咒對付這種死屍應該會很輕鬆,但是沒有看到直接效果之前,我可不敢掉以輕心。
這種死屍畢竟不同於屍變,即使是定屍咒,也不能直接對它起效果,而是通過滅殺它腦中的蟲子,來切斷練屍者和死屍的聯係。好在看它現在癱軟在地上的模樣,效果顯然十分不錯。
然而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視線難及的黑暗當中,又響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這一次,聲音明顯大了很多,似乎來的不隻一具屍體。
我迅速舉起手電筒在四周一掃,隻見七八具身穿保安製服的死屍一起從黑暗的隱秘處跳了出來,借著踩在上麵悄然無聲的地毯,已經逼近我身側五米的範圍內,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我日!”我忍不住在心裡暴了一句粗口。
如果有足夠的空間,我根本不將這些死屍放在眼裡,隻是這該死的地毯,恐怕也是對方設計中的一環,成功地掩護著這些死屍形成了包圍圈。
要不是衣服的摩擦聲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恐怕我都發現不了它們。
要是彩雲在這裡就好了,她的控蠱術更適合應付眼前的場麵,我不由得有些懊惱地想著,實在是事先壓根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會有死屍。
隻是現在情況緊急,死屍們已經嘶吼著圍了過來,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最多乾倒兩三個,剩下的死屍就會纏住我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