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人大嘴一張一合吐出了一串血泡,便不動了。
逍遙子眼神犀利,向水缸裡望了望,一撇嘴,說道“被人放了血,死透了。”
說完,逍遙子走上前,一把抓住血水中的死人,一提肩膀準備把他從血水中撈上來,可剛把那人撈上來,我一個趔趄,差點沒站住,幸虧後麵有老道兒用手擋了一下,我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這時我們才看清,被我撈上來的那個人滿身血水,隻剩下了半個身子,肚臍往下好像被誰生生的撕開了,碎肉和內臟懸掛在上麵,血水參雜著肉末不住的往下淌。
我看的五臟六腑跟著翻騰,是誰這麼狠毒竟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撕成兩半兒。我把那半拉死屍腔子放到一邊,目眥欲裂。
老道兒看後咧了咧嘴“看來是剛死不久,身子還沒硬透呢。”
“去彆家看看。”
於是,我們又趕到村子裡的一戶人家,推開門一股血腥之氣,直衝腦門。一看炕上坐著一個老頭,雙眼被硬生生的剜了出去,坐在炕上吃力的喘息著,鮮血順著眼眶不住的流淌著,我剛要上前查看,那老頭身子一斜,倒在了血泊中。
地上還躺著一個沒有腦袋的空腔子,看身形,應該是一個老人,手上還攥著一把鐵鍬。我看完一直沒有說話,逍遙子也是一直沉默著,又走了幾家,村子除了我們三個,就再無活物。
“看來,情況比我們想到的還要嚴重,村民沒有跑走,而是”
“屠村。”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殘月發出淒冷的寒光,映襯著死氣沉沉的村莊。
逍遙子哀歎了一聲,對我說道“這村子一天之內這麼多橫死之人,這寶地恐怕要變成陰怨之氣極重的凶地,若是不趕快早到拜血教,恐怕還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
“這幫畜生。”我聽咬了咬牙說道。
老道兒聽後嘬了嘬牙花子,對我說“彆讓我遇到,不然”
就在這時,不知哪刮來一陣陰風,吹得我打了一個激靈,本能告訴我有危險正在臨近。
逍遙子和老道兒也感覺到周圍的變化,如臨大敵。
“桀,桀桀”不知從哪傳來了一陣陰森的笑聲,聲音仿佛有如實質一般,我緊張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這時我怒瞪著雙眼大喊了一聲“彆他娘的裝神弄鬼,出來吧。”
剛喊完,從
黑暗中漸漸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形,走近一看,我腦袋嗡的一下,這輪廓我記得,正是我在花臉墳上看到的人,那眼神我印象深刻。
“林坤,這人,我們是不是在花臉墳看過?”老道兒問道。
我聽完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大了反應。
那人走路時輕飄飄,沒有一點聲音,走近之後,眼角微微一翹,伸手摘掉了臉上的粗布。
借著慘淡的月光,看清楚了他的麵容,那人臉上長滿了爛瘡,一隻耳朵已經爛到了根,往下淌著黃色的膿血,我和他四目相對,老道兒和逍遙子看清到那人的麵容之後臉上筋肉直顫。
那人微張了張嘴,一串粘稠的血膿隨之滴落,說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多年以前,也有一個人來找我,跟你一樣,來自一個神秘的家族,可惜,他沒有成功”
我聽完也是身子一震,“你說的人是誰?”
“哈哈哈,我不認識他,你嘛,說不定認識,說不定,也不認識。”那人冷冷地笑道。
聽四叔時候,布九龍啟屍陣者均會遭到天譴,最後全身潰爛而死。不過,這家夥顯然還沒有遭到天譴,反而用邪術把趙權堯一乾人等都變成了他的傀儡。
我冷冷的問道“你讓這四方生靈塗炭,屍橫遍野,究竟是為了什麼。”
“將死之人,知道這麼多帶到下麵也是累贅,嘿嘿。”他的聲音極其怪異,像是信號不好的收音機,沙啞難聽。
“哎,當年我本來隻要再采一個童子的魂魄,拿到那‘盤古心’就可以祛了這一臉的爛瘡,與天地齊壽,誰知道偏偏有人不識抬舉。”
“我問你,你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卻不回答,笑道“你們來的正好,我正好還缺幾個魂魄。”
說完陰笑了一聲,身形沒入黑暗中。
“休走!”我朝他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但是,我也知道這個人不是尋常貨色,從那陰邪的“銀蝲蛄”再到無形中抽人魂魄的“黑雲障”都不是一般會用邪術之人能使出的手段。
逍遙子他們倆來不及阻止,我已經追了過去。
“慢點!”
這時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逍遙子和老道兒二人麵麵相覷額,互相眼,感覺什麼東西在向我們逼近,逍遙子瞪大了眼睛,僵硬的指著我身後,大喊道“快跑!”
恍惚,一股惡臭嗆入鼻,我們把腿就跑,周圍都是一間間破敗的草房,我一腳踢開院門,跑進了院子裡,背後腥風陣陣,我也沒敢回頭們的是什麼。
這時,逍遙子和老道兒已經關上了院門。
老道兒用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邊喘著粗氣邊說“快找地兒藏起來。”
“是什麼東西!?”
“五黃屍煞!”
“五黃屍煞?!”我聽逍遙子說完“五黃屍煞”幾個字,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我說那些死的人怎麼都缺胳膊少腦袋的呢。
所謂的“五黃屍煞”是用多個橫死之人肢體拚湊起來的煞物,那些拚湊“五黃屍煞”的殘肢皆負載著橫死之人的怨念,又借“五黃廉貞星”起煞,這“五黃廉貞星”是九宮星門專掌死亡的星宿,此星所到之處必招陰界邪靈,不論是建房起宅,還是婚嫁喪葬都唯恐避之不及。
尋常的風水先生,光是找此地土位上的五黃星都得個十天半拉月,想不到這神秘人僅僅是用我們來到的幾個鐘頭就能讓這“五黃屍煞”起屍,真是不簡單,想到這又對我的擔憂加深了一層。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這大門雖然關了起來,但院牆都是用劈柴板子圍成的簡易的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