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寨外,眼前豁然開朗。正值冬晨,俯覽太湖,如月半彎,層層薄霧像青雲般半遮半掩,兩側青山起伏有致,錯落間卻不乏圓潤靈動。
再看寨後之山,則如屏風走馬,高大平整。縱觀此處,確實像朱五爺所說,毫無龍像,但綿山近水,倒是有玄武貴壽之勢。行走其間,不由得讓人精神為之一震。
山水有情,可適才看到的那個漢子卻像活死人般,聽從號令,卻不知自己究竟為了什麼。
朱五爺把我們帶到房間,又吩咐屬下送來飯菜,姒瑋琪沒有跟他客氣,吃完就要睡。
“那個老人呢?”我問朱五爺。
“放心,有人照看著呢。”他說完朝姒瑋琪抱拳,推門走了出去。
“琪姐,你怎麼會認識他?”
姒瑋琪望著朱五爺漸遠的身影,徐徐答道“當初你姑姑救過朱五爺的命,二人有些交情,那時點金閣還在山東,應朱五爺相邀,你姑姑便帶我前去拜訪,等到了那才知道,朱五爺要你姑姑主持點金閣五年一屆的‘點將譜’。”
所謂點將譜便是對閣內眾人幾年來武藝的考量,除閣內三百死士,其餘眾人皆可參加,即使不是閣內之人也可,但卻鮮有人能取得名次。
從點金閣創立至今,每屆點將譜中甲者皆會得到正王的賞賜,或金銀財寶,或加封閣內爵位。
那日,陽陽高照,擂台下姑姑、朱五爺與閣內眾偏王坐定,看身後人群熙攘,有跑江湖趕來湊熱鬨的,也有野心勃勃欲爭財寶者。
看擂台正前方,掛著一幅金匾,當中四個方正的金字——天下為公。
就看一個身著紅衣的漢子,雙手端著一把寒劍,緩緩走上台來。朱五爺看到那把劍,眼裡流露出興奮之色。
對那漢子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對眾人說道“各位豪傑今日齊聚點金閣,實是點金閣之榮幸,此劍名為‘子由劍’,為洪天王隨身佩劍,刃雖不鋒,卻是至寶。今日奪魁者,賞!”
姑姑聽在耳中,卻不由得為之一震,正所謂重劍無鋒,這把劍看似普通,實則罡氣凜然。若論到材質,實在算不上一把好劍,但此劍之魂卻是天下罕有的罡魂,克製邪氣實屬至寶。
身後眾人聽完也是一陣嘩然,雖看不出這把劍有什麼過人之處,但聽說是洪秀全隨身佩劍,肯定是至寶。
當先便有一大和尚縱身跳上擂台,一把奪過匕首,大喊道“俺乃嵩山釋延昭,哪個不服的,儘管來搶!”
“不安生在寺裡念佛,跑這撒野!”一個身背長刀的漢子跳上台去,大罵道。
釋延昭聽完一愣,高聲問道“你又是誰?”
那人白了釋延昭一眼,答道“白得利!”
“沒聽過!”釋延昭大叫一聲,舉拳便向那人打去。
二人你來我往,拳腳相加之下,均有損傷,一時也分不出勝負輸贏。
但姑姑更在意的卻是那把寒光刺目的子由劍!
釋延昭力大過人,又極其耐打,白得利卻身法淩厲,幾次躲過釋延昭的重擊,又輾轉擊其要害。
釋延昭暴怒之下,雙拳抱十,猛的向白得利襲去,白得利手中握著鋼刀,卻並未出鞘,慌忙用刀背抵擋,又起腳攻其下路。
怎奈,釋延昭這拳來勢太過凶猛,未及抵擋便倒飛下擂台。但釋延昭卻也中了白得利的一記陰腿,正踢中襠部。他向後退了幾步,不停的用手揉搓著胯部,一邊呲牙一邊大叫著“還有誰!”
閣內之人見有人搶了自家的風頭,剛要上前,就看釋延昭捂著自己打褲襠,倒在擂台上連連打滾慘叫。
這一局並沒有分出勝負,釋延昭被抬下去後,久久不見有人再敢上台,因為誰也不知自己將要麵對什麼樣的對手。不僅是勝負,生死也極其難料。
釋延昭這等武力,放眼全國也是排的上名號的,有釋延昭這等武力在,走到哪裡都會有保證。
這種對壘,有釋延昭的威懾,其餘也沒有人敢於上台,更沒有人有膽吃上他一拳。
結果,姑姑就乘機撿了漏,子由劍也落到了姑姑手中,後來,姑姑把劍送給了姒瑋琪。
“琪姐,你剛剛為什麼說是衝你來的?”
姒瑋琪思考片刻,說道“其實,我一直對盤古心能夠起死回生的說法有所懷疑,今天這件事,算是證實了我的猜想。”
“此話何意?”朱五爺問道。
“恒大壽莊的‘永生之法’相較於世上流傳的其他方法屬於偏門,乃是司馬一釗的獨創,也無從驗證,從三樣法器上來看,屠龍印、參王以及四靈之血都是平常,最多算是稀有,唯獨一樣東西,也就是盤古心,它從未屬於恒大壽莊,這裡麵就有很大的問題。”
“對對對,姒小姐說的在理,要我說啊,他這是故弄玄虛,拿這一套神秘莫測的東西來糊弄那幫徒子徒孫,好讓人相信他真的能夠長命百歲。”朱五爺說道。
“可即便永生之法僅是謊言,那你為何斷定是衝著你來的呢?”我追問道。
“如果盤古心並無永生之效,那它在‘它’的手中又有何作用?難道僅僅作為一樣治療傷病的神藥嗎?這顯然不是它最大的價值。”姒瑋琪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它想要將盤古心作為一件殺器!”
姒瑋琪點了點頭,說道“這僅僅是第一步,它的目標是衝我來的,因為有盤古心在,禁戒就發揮不了作用,它就有機會困住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