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穀縣城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積雪甚至擋住了房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其推開。
“這鬼天氣。”
朱二楞罵罵咧咧,抱起竹掃帚開始清掃積雪。
院外的遼兵們已經開始準備馬車,同時兩百騎兵已經開始喂馬,準備護衛秦風前往範陽。
秦風打著哈欠坐進戰車中。
“王爺,積雪有點深,我們速度無法太快,正午前應該能見到陛下。”
“嗯,出發吧。”
朱二楞披著鐵甲騎在馬上,揮舞起手臂。
“出發!”
兩百遼騎兵護送著三輛戰車前往範陽城。
平穀至範陽也就幾十裡路,要不是突然下了大雪,可能一個多時辰就跑到了。
……
平穀前往範陽城的官道兩側,盧成穿著鐵甲藏在雪中直打擺子。
“這雪下的簡直凍死人了。”
“要不是平穀縣城裡的刁民不聽話,小爺我至於半夜埋伏於此,受這鳥罪。”盧成很生氣,抱怨這遼王為何不早點來,早點被他一刀砍死好結束。
他還等著回去做族長!
可太陽都出來了,等了許久的盧成身體都要凍僵了,依舊沒等到秦風。
“不是說遼王今日必從此路過覲見慶皇嗎!怎麼還不來。”
“成哥兒儘管放心,應是大雪封路走的慢,再等等。”
“我們三千鐵甲!直接在路上堵著不就成了?”
“這是族老的意思。”
盧成撇了撇嘴。
等小爺成了族長,小爺說什麼規矩就是什麼規矩!
那族兵淡淡瞥了盧成一眼。
就這樣的人,還妄想當盧氏族長?
幸虧他爹死的早,否則真扶持這廢物成了未來族長,千年盧家毀於一旦。
也不懂族老為啥要讓他來這刺殺遼王。
他們這三千鐵甲遠遠足夠!
就在太陽開始變得刺眼,狂風開始變大時,遠處一道聲音也傳到了他們藏身的溝壑中。
“遼王來了。”
所有伏兵瞬間打起精神。
積雪山陰馬難過,殘更深夜鐵衣寒。
遼騎兵穿的鐵甲布滿寒霜,秦風坐在車中昏昏欲睡。
車裡坐的雖然很穩當,但走的太慢了。
就在秦風如此想著的時候,一道弩箭破空聲突然傳來,緊跟著‘咚’的一聲砸在鐵甲車廂上。
而後,便是密密麻麻的弩箭破空聲。
砰!
咻!咻!咻……
鐵甲戰車仿佛被雨點敲擊一般,扛住一輪又一輪的弩箭。
“有刺客!”
“是軍弩隱蔽。”
二百遼騎兵迅速依靠戰車縮成一團。
就算有零星弩箭落在他們的身上,勁頭也不足以刺穿鐵甲。
隻是苦了那飛舞的遼字旗,被弩箭射的破破爛爛。
朱二楞用臂甲護住麵部,從腰間掏出鐵麵具掛在臉上。
周圍的遼騎兵們更是整齊劃一的上麵甲。
即便敵人擁有製式弩箭,而且看起來數量上千,但他們依舊不慌。
這種場麵見的多了,自然也就沒有多少感覺了。
遠處路上開始出現一隊隊整齊的鐵甲步兵正在不斷靠近。
密密麻麻的數量眾多。
朱二楞搞不懂哪來的這麼多鐵甲兵,他也根本不需要搞懂。
“敢阻路者,死!”
穿著鐵甲的盧成看著遠處的兩百遼騎兵,再看四麵八方密密麻麻的鐵甲步兵,心中無比得意!
他很小的時候就清楚,穿著鐵甲的士兵就是無敵的。
現在他便在鐵甲的保護下,讓他產生了強大的信心!
三千鐵甲兵。
用來對付隻有兩百鐵騎的遼王,終究有點浪費了。
盧成信心滿滿,大喝一聲,提著斬馬刀率先向前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