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地處於高原,常年多風。
今日更是南風起,掀起漫天煙塵。
遼字旗被風吹的獵獵作響,晉王秦博望著旗幟無比眼熱。
若是晉字旗該多好。
“風。”
朱二楞伸出手掌,感受著夾雜著黃土的南風,不免大喜。
“大風!”
重甲遼騎處於上風位。
迎來的胡騎處於下風位。
這代表著遼騎兵的弓箭能射出更遠。
而胡騎引以為傲的弓箭將會失效。
這一幕瞬間提振重甲遼騎的士氣,頓時威武齊吼,氣勢磅礴。
“風!”
“大風!”
晉王秦博聽的熱血沸騰。
這是一道極為古老的軍號,起源於兩千年所向無敵的一支軍隊。
意為勝!
大勝。
烏雲踏雪馬暴躁的刨著蹄子。
不同於絕影,這匹東胡人養出來的烏雲踏雪,性情無比猛烈。
若不是秦風抓著韁繩,它恐怕早已凶猛衝出。
遠方那漫山遍野的胡騎緩緩停在兩裡外,逐漸分為前後左右中五支騎兵,每支兩千到三千騎。
“此風不利,按兵不動。”
作為草原上最出色的巴圖魯,三十多歲的高車王騎著高大白馬,魁梧威猛,漆黑的雙目充滿睿智。
不同於北胡其他部族,他的部落離晉地很近,不免受到慶人的文化熏陶。
比如這五軍陣,便是從慶國古籍內學來。
“前方軍中旗幟,並非是晉王旗。”
更有識得大慶文字的智者遙指著遼字旗。
高車王眯著雙眼,陷入沉思。
“那旗幟的樣式有些熟悉。”
“是遼王旗。”
智者眯著眼睛垂首道。
“遼王?”
高車王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是東胡邊上的那個小崽子?當年不是將其徹底滅亡了嗎?”
智者撫胸道。
“南邊的慶人就如同草原上的野草,割掉一茬用不了多久就能長出新的,更嫩的一茬。”
“也許是慶皇封了一位新的遼王。”
高車王微微點頭。
“確實如此,當年抓來的那匹遼地奴隸,既懂種地又能放牧,確實好用。”
“可惜都被殺的差不多了。”
智者撫胸不言。
慶人奴隸是好用,他們的生存能力與適應能力遠比胡人強上的太多太多。
可正是因為慶人奴隸太強,受到了高車王的喜愛,才逼迫胡人不得不想儘辦法弄死那批奴隸。
若讓那些奴隸繼續下去,草原上恐怕到處都是慶人的崽子。
那時草原將會徹底變成慶人的樣子,最終連長生天都會遺忘。
“派會說大慶話的人前去招降。”
“本汗有兩萬六千騎,絕非他區區兩千鐵騎就能抗衡的。”
“若遼王願投入本汗麾下,賞賜他羊萬匹,馬千匹,女人五百。”
高車王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智者聽此眼皮狂跳。
自從六年前抓回一批慶人後,高車王越發喜歡慶人的文化了,甚至多次想要重用慶人。
那晉地的趙光就多次與高車王飲酒至天亮,頗受高車王賞識。
不過那趙光確實不錯,為他們打開了通往晉地的路。
養了六年的晉地,財富果然驚人。
更讓胡人滿意的,是他們根本遇不到任何抵抗,在這片土地上可以肆意發泄任何欲望。
“大汗,遼王必不會投降,我們還是派出騎兵試探為好。”
高車王卻搖了搖頭。
“此風對我們不利,等其他地方的騎兵都彙聚於此再說。”
“晉地最多的財富,都在那座太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