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為寒冷的冬日帶來絲絲暖意。
慶皇座下棗紅天馬來自西域,疾馳如風,濺起一路黃塵,獨騎直奔遼騎陣地而來。
“老六!”
即便隔著老遠,秦風也能見到慶皇那無比緊張的神色。
在見到秦風那滿身羽箭紮的跟刺蝟似的,更是無比心痛。
“受傷了沒?”
慶皇張開雙臂,想要擁抱秦風卻又不敢,生怕不小心牽扯到秦風的傷口。
“可有哪裡不舒服?”
“下次彆這麼拚了。”
那關切的話讓秦風心中一暖,不免咧嘴一笑。
“父皇,兒臣三層甲,啥事兒沒有。”
三代甲的防禦效果極佳,絕大部分羽箭都被滑開了。
而且相比穿著二代甲,身上密密麻麻堪比‘草舟借箭’的重甲遼騎,掛在秦風身上的箭真算不上多。
“真沒受傷?”
慶皇依舊不信,小心的打量觀察著秦風,生怕受傷後疼麻了,讓秦風本身沒有察覺。
“父皇,兒臣真沒事兒。”
秦風在親兵輔助下褪掉三代鐵甲,又去了紮出洞的皮甲,最後露出裡麵完好無損的蠶絲軟甲。
“就是這甲全廢了。”
秦風無比感慨。
三代鐵甲一戰報廢,完全沒有修複價值了。
至於遼騎兵的鐵甲、內皮甲、馬甲,也基本全部報廢。
遼兵之所以無戰死,除了多年廝殺經驗以及武裝到牙齒的鎧甲外,還多虧了內裡穿的五層絲綢衣。
細密絲滑的絲綢,具有良好的防箭、防穿刺效果。
還好這是冬天,若是夏天根本穿不住這麼多的裝備,沒等打仗就得熱個半死。
“人沒事兒就行。”
慶皇小心的掀起完全被汗水浸透的軟甲,見到那大大小小的淤青,雖說心痛不認,但總歸放心下來。
“天冷風大,彆凍壞了。”
慶皇解開火紅裘皮披風,給秦風披上裹好。
“謝父皇。”
以秦風的體魄,就算跳到冰水中都能遊幾個來回,自然不懼這寒風。
隻是這披風著實很暖。
見秦風無礙後,慶皇臉上也少有的露出笑顏。
“古話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六你打仗比朕更強!”
“這一戰,北胡高車部注定一蹶不振。”
慶皇拍著秦風的肩膀,感慨萬千。
秦風這一戰過於威武雄壯!
以兩千遼騎,大敗北胡高車部,並且斬殺了高車汗王,奪取高車部大囊。
望著高車大纛,以及依舊串在長槍上的高車汗王,慶皇拍著秦風的肩膀。
“老六回太原城好好休息,接下來就交給朕。”
“朕絕不會讓他們離開晉地。”
“遼地的仇,朕也從沒忘記。”
感受著慶皇手中傳遞的力量,以及那不斷追擊而去的慶騎,秦風不免露出笑容。
“好。”
“父皇!”
晉王秦博看到這父慈子孝的一幕,也從激蕩心緒中恢複過來,萬分感觸。
同樣的兒子。
咋上來就擔心老六,我的傷可比老六重的多得多!
可再見慶皇,晉王秦博終究還是怕的。
在他對慶皇的印象中,可從來不是慈父,而是嚴父。
他多麼希望慶皇能像誇讚老六那般誇讚自己。
可一想到犯下的錯,讓他不免跪倒在地。
“父皇,兒臣知錯。”
望著跪在地上,渾身上下就連臉都裹滿白布的晉王秦博,慶皇眉頭皺起。
“老六這誰?”
秦博瞬間淚崩。
他扒開纏在臉上的繃帶,昂著臉。
“父皇,我,老五秦博啊。”
慶皇見到秦博,不免怒從心起,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
“你個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