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栽倒在桌子上的許達,打斷了宴會上熱鬨氣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許達身上。
“大將軍!”
離得最近的胡庸更是匆匆靠近,想要將靠在地上的許達扶起。
慶皇更是從主位上蹭的站起,神色間滿是惆悵。
“傳禦醫!”
整座大殿的氣氛瞬間變得極度壓抑。
秦風更是下了高台,打算靠近瞧瞧情況,卻見許達竟搖晃著站起,捂住了腦袋,因為疼痛而神色猙獰。
“大將軍這是怎麼了?”
慶皇幽幽一歎。
“背疽。”
“早期晚期?”
秦風此話一出,慶皇瞬間懵了。
“???”
什麼早期晚期?
得了就是死,早期晚期有什麼區彆嗎?
但想到許達終究是老六未來的嶽父,慶皇終究還是囑咐了句。
“許達為大慶鞠躬儘瘁,你不可辜負許寧兒。”
秦風則衝紅鸞招手。
“去找對口的醫生,來看看咋治。”
“奴這就去。”
雖說廣寧城找大夫,往往都是要親自去醫院的。
可遼王需要的話,傳句話這些大夫就得擠破了腦袋想過來。
禦醫來的最快,圍著許達唉聲歎氣。
有的扣人中。
有的紮針灸。
有的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救治方法。
這焦慮場麵,讓大殿內變得更加壓抑。
更有禦醫跪在慶皇麵前。
“陛下,大將軍不該亂吃東西的,這次犯病後,怕是活不過三個月……”
慶皇沉默。
他不清楚肉食對許達身體不好嗎?
慶皇很清楚。
但人活這輩子,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早死一年跟晚死幾天有多少區彆?
至少今天許達挺開心的。
不過許寧兒因為是女流,不好出現在這座相對正式的殿內。
至於紅鸞則是以秦風侍女留下的,這倒是沒有問題。
紅鸞可做侍女服侍,許寧兒卻不成。
這就是身份。
等許寧兒匆忙來到殿內時,許達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衣衫上沾滿了菜肴汙漬,精心梳理的發髻也被散開打亂,花白頭發披蓋在蒼白的臉上。
“父親!”
眼淚若珍珠般灑落,許寧兒慌張跑到殿內,跪在許達身前,淚水根本控製不住。
她本打算等宴會結束後,再跟許達好好談談。
甚至都想好許達會如以往那般,依舊沒有個當爹的樣,會想方設法的去達到他的目的。
隻是許達如今這個狀態,許寧兒怎可能不著急。
“沒事兒,剛剛就是困了下,昨天沒睡好。”
許達依舊在哈哈笑著,騙著他的閨女。
可這次,卻無法止住許寧兒的淚水。
父親向來都是她的儀仗,是她的底氣,讓她可以在大慶為所欲為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可如今。
她的儀仗就要沒了。
許寧兒已經徹底慌了神,甚至不知該如何去做,不再有往日那般聰慧且有主見。
秦博瞧見這場麵,不由湊到寧王秦棣跟前。
“父皇要把寧兒姑娘嫁給老六。”
秦棣微微點頭。
這事兒他基本都猜到了。
許寧兒就住在遼王府,除了老六估計也沒辦法再嫁給彆人了。
隻是秦博接下來的話,聽的秦棣嘴角直抽搐。
“背疽說沒就沒,大將軍真沒了,寧兒姑娘是不是得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