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人一年四季皆勞累。
唯有過年時,才能有難得的空暇,得到片刻的停歇。
這也是基於小農經濟的悲哀。
每個人的精力,全部被土地牽製住,風水日曬,酷暑嚴寒,都難阻止大慶人在土地上耕作。
絕大部分的慶人,都是樸實且勤勞的。
除了土地外。
多餘的精力可能就是讀書。
耕作、征戰、讀書科舉。
唯獨過年時,對於勞累一年的大慶人而言,是難得的放鬆契機。
大年三十一早,京都城內便滿是祝賀新年的聲音。
饒是京都遼王府幽靜,秦風仍舊被吵鬨的鞭炮聲吵醒。
“過年了。”
府內的下人動靜很大,灑掃的灑掃,掛對子的掛對子。
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喜氣洋洋。
甚至連進屋給秦風洗漱的人都沒了。
好在王妃起得更早,端著熱水放在了鑲金紫檀木的臉盆架子上。
“王爺,毛巾。”
若在遼東,臉直接接著水就洗。
可在這京都。
卻是打濕毛巾後,再用來擦臉。
應是因為地域氣候不同,所以才有這種不同的洗臉方式。
也許是跟南方不缺布有關。
秦風擦乾臉,穿著鮮豔喜慶紅衣的紅鸞便已走進,為秦風穿衣束發。
“秦王與寧王派人來問,王爺何時入宮,一起去。”
“宮裡也派人來了,讓殿下王妃早點過去。”
“今天王爺與王妃,應該會直接在宮裡住下。”
紅鸞向秦風說著今天要做的事兒。
年三十最關鍵的,就是跨年。
年尾與年初,一家人都團聚在一起。
似乎就代表著一整年,一家人都團聚在一起。
“府裡的人都賞賜完了嗎?”
“回王爺,都賞賜了。”
“府裡活兒都忙活完了,讓他們自已熱鬨去吧,若家在京都,就放假讓他們回家團聚。”
“王爺仁義。”
秦風卻笑了笑,收拾完畢後,等王妃也收拾完畢,便準備好了馬車。
秦王府與寧王府就隔了一條街道。
隻為了與秦風更近一些。
據說當初為何讓那戶人家搬走,花了不少錢。
隻是秦王與寧王的府邸差不多大,寧王多比秦王花了差不多一倍的錢。
秦王的錢。
沒有人敢多收。
怕有命收,沒命花。
寧王卻不一樣,被狠狠的宰了一筆。
當秦風出門登上馬車時,也正巧見到了在門房裡等著的秦王一家,以及寧王一家。
“叫六叔。”
“叫六叔。”
秦王家裡五個兒子倆女兒。
寧王家裡三個兒子五個女兒。
此時大大小小一群娃,全衝秦風恭敬行禮。
“六叔,六叔,六叔……”
共計十五個小家夥,叫的還不齊,秦風一時間有些難以分辨。
秦風突然理解。
為啥都在意嫡長子了。
一家裡除了最大的那個好分辨外。
其餘的要分辨全了,這簡直是個要命的活計。
秦王家長子有點弱,長得跟秦王很像,就是有點瘦。
至於寧王家的……
長得跟小胖墩子似得,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跟寧王的體型也蠻相似的。
“紅包呢。”
秦風伸手,紅鸞便將一大遝厚厚的紅包遞到秦風手裡。
“來,都有。”
這群小家夥挨個從秦風麵前過去,還不忘了喊一聲:“六叔六嫂新年快樂。”
幸虧如今是王爺,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