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這場雨,就像玫瑰的人頭被送來那天的那場雨。
肆無忌憚,瘋狂地下。
陳三爺又想起了玫瑰,進而又想起了棍兒。
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活著。
這句話,看似屁話,卻是天人永隔、不期再見的真理。
陳三爺躺在沙發上,聽著窗外沙沙的雨聲,看著密密斜織的雨幕,往昔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他又想起了恩師大流馬,想起了師姐馬文妹,想起了他八歲時睡覺做夢,喊娘,馬文妹把他摟在懷裡。
陳三爺一般不主動回憶過去。
也不敢回憶過去。
因為過去,都是悲傷,都是感動。
他害怕悲傷,害怕感動。
悲傷和感動,會讓他心軟。
心軟,就會做出錯誤判斷。
就會產生新的悲劇,就會產生更多的悲傷。
走到這一步,他必須雷厲風行、處事果斷。
驀地,他想起一件事:師姐該生了吧?!
去年馬文妹可是挺著大肚子回的山東安德縣。
該回去看看師姐了。
這是第二個娘親啊。
這場大雨,下得溝平河滿,也勾起了陳三爺頭腦滿載的記憶。
樓道裡傳來森哥的聲音,森哥估計是看著這場大雨毫不停歇,有感而發了,鄉間小調唱起來:“河裡有水蛤蟆叫,叫得心裡煩躁躁,抓上兩隻下酒肴,咕、呱,全跑了!”
陳三爺撲哧一笑,心道:真他娘的有文化!
突然,甜甜敲門走進來:“三爺,您睡了嗎?”
“沒有。有事?”
“她還沒走。”
陳三爺一愣:“誰?”
“王瑩。”
陳三爺撲棱坐起來:“她在哪兒?”
“一直站在大門外,淋雨。”
“淋了40分鐘?”
“確切地說,是50分鐘。因為12點50就下雨了。”
“那讓她淋著吧,最好是一個雷劈死她!”
甜甜一驚:“三爺,這不是您的作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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