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郡王府步入正軌之後,秦子玉難得清閒下來,便決定一心一意地訓練他的一千山字營。至於王府的各位將軍,則自然而然地按照兵種屬性進行強化訓練。
然而,對於落日郡王府的選址問題,秦子玉仍然猶豫不決。
漢皇陛下將落日原分割成三個部分:西部成為漠南郡,中部則被命名為龍城郡,而東部方圓八百裡的地區便是落日郡。目前,落日郡仍處於匈奴人的控製之下,需要秦子玉親自率軍攻打。
儘管秦子玉手握五萬大軍,但一時之間卻難以找到合適的郡國籌備方略。
“將軍,漢皇陛下這簡直就是忘恩負義、卸磨殺驢啊!”荊安義憤填膺地怒吼著,她的雙眼充滿了怒火和不甘。
“荊安,不可胡言亂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歸漢皇陛下所有,而我們這些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臣民們,也都是漢皇陛下的子民。漢皇陛下如此安排,已經算是宅心仁厚、寬宏大量了。”董仲仁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哼,你倒是對漢皇陛下忠心耿耿,那你為什麼不留在京城侍奉漢皇陛下左右,反而要跟著將軍四處征戰呢?”荊安怒目圓睜地質問著董仲仁。
董仲仁無奈地歎息一聲:“唉,荊安啊,雖然這天下廣袤無垠,但我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隻有緊緊跟隨將軍的步伐,才能夠過上安穩平靜的日子啊。”
荊安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哈哈,你還真是個識時務的俊傑啊!”
麵對荊安的冷嘲熱諷,董仲仁隻是尷尬地笑了笑,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他知道,此時此刻任何辯解都會引起荊安更強烈的反感和抵觸情緒。於是,他選擇了沉默不語,默默地站在一旁觀察著事情的發展。
秦子玉深知名不正則言不順這個道理,於是他語氣堅定地說道:“漢皇陛下既然已經頒布聖旨,那麼成立郡國之事就必須儘快提上日程了。我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派遣安東將軍張羽作為此次行動的先鋒官,同時安排安西將軍荊安帶領大批物資一同前行。他們務必在十天之後抵達距離此地兩百裡之外的落日城,並著手籌備郡國的基本架構。”
“王爺啊,雖然目前落日原完全處於漢軍的控製之下,但匈奴人的殘餘勢力仍然不容小覷。更重要的是,漢皇陛下不久前才在白馬舉行盟誓,明確表示非劉姓者不得封王。然而現在卻出人意料地冊封您為王,這其中緣由實在值得玩味啊。”董仲仁好心提醒著秦子玉。
吳誌也附和道:“王爺,我們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絕不可無啊。漢皇陛下這樣的封賞舉動,恐怕背後另有企圖呢。”
麵對眾人的勸說,秦子玉無奈地歎息一聲:“無論漢皇陛下究竟有何盤算,我都無法推拒這份封賞啊!”
聽到這裡,吳誌十分不解地追問道:“為何?王爺難道不擔心其中有詐嗎?”
秦子玉深深地歎息一聲,語氣充滿了無奈和不滿:“漢皇打的如意算盤,就是想讓我拒絕這份封賞,如此一來,他便能夠順理成章地取消對其他功勳將士的賞賜,進而減輕國庫的壓力。他企圖利用我的謙遜辭讓,給其他有功之臣施加道德壓力。”
董仲仁聽後,臉上露出疑惑與遲疑之色,似乎不敢相信這番話。秦子玉見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諷地說道:“你不妨試著設想一番,如果連我這個率先攻破內城的功臣都婉拒賞賜,那其他眾人還有何顏麵坦然接受封賞呢?”
話音剛落,荊安等人瞬間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奧妙所在。以秦子玉擊敗匈奴大單於冒頓所立下的赫赫戰功,隻有封王才足以慰藉漢軍全體將士的心靈。倘若隻是略微增加秦子玉的食邑,那麼對於其他人而言,這樣的封賞無疑變得如同雞肋一般無味,而漢皇陛下則將背負起“吝嗇賞賜”的罵名。
漢皇陛下先是締結白馬之盟,緊接著又對秦子玉給予高度的封賞,其真實意圖便是期望他能夠主動承擔起眾矢之的的角色,吸引那些功勳將士們的怨怒。然而,秦子玉對漢軍士兵們從軍的初衷了然於胸,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封王的榮耀。
如此一來,整個落日郡王府就成了漢皇陛下猜忌的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