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酒樓。
郝凡站在酒樓門口。
想要見一見馮程程,告最後的道彆;可來到此地,心底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
於是轉身向著黑暗的街道儘頭走去。
道彆,還是算了。
她馮程程不配。
三樓房間內。
馮程程感應到郝凡的氣息,本以為郝凡是來道歉的。
沒想連一息時間都沒有,氣息已經遠離這裡。
馮程程推開窗戶,看到了街道上急速行走的郝凡,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她看上的男人,居然如此狠心。
推開房門,馮程程連忙追了出去。
“站住。”
街道上,馮程程追上郝凡,大聲叫道。
郝凡站在原地,沒有轉身,他怕忍不住對馮程程發出怒火。
“你要走了。”馮程程心痛道。
郝凡仰天看天:“我是男人,你知道這樣對我的傷害嗎。”
“你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不想看著你死去。”
馮程程柔弱的聲音傳來,郝凡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眨眼就堅定道:“不管如何,你已經做出那樣的事情;無論是不是為了救我,你都不該爬上那人的床。”
“可我不那樣做,你會死的。”馮程程的話充滿了無力。
她想反抗,可她的實力太低。
“夠了,為了我,一切都是為了我,你不要這麼可笑好不好。”郝凡轉身,再次被刺激得麵露猙獰。
馮程程捂著胸口,難以言喻的疼痛。
郝凡還是不能理解她。
她有什麼錯,錯的是郝凡。
對,錯的是郝凡。
馮程程如此想著,淒慘一笑:“郝凡,若是你的實力強上一點,不怕那毒,我們會不遠億裡來這裡?”
“若是你的實力強一點,會讓自己女人去上床求來解毒丹救你。”
“若是你的實力夠強,你現在不該質問我;你該去找淵公子報仇,殺了他。”
“若是你強一點,會發生這一切嗎。”
“你的質問,不過是想掩蓋你的無能罷了。”
郝凡心底的那根弦被狠狠的撥動了一下,他圓瞪眼睛,憤怒咆哮:“夠了。”
馮程程的話,如同在他心上插針,疼痛又難以拔除。
“不夠,郝凡,你的誓言呢;你說過,永遠不會讓我受到傷害,你辦到了嗎。”馮程程嘲笑著。
有嘲笑自己,也有嘲笑郝凡的不作為。
郝凡握著拳頭,心中有萬千不甘。
他知道馮程程是為了自己,可這道坎他跨不過去。
他接受不了自己深愛的人被彆人玷汙了身體,而自己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和她在一起。
他做不到,誰也無法做到。
兩人誰都沒有在說話,靜靜的盯著對方。
眼裡有萬千言語,此時卻不知道如何述說。
也許,各自心裡都清楚,這是最後的離彆吧。
一滴雨水劃破天際,從無儘的黑暗中落下,滴在兩人臉上,混合著淚水,流了下去。
雨越來越大,大到馮程程的抽泣聲都消失在雨水的滴答聲中;大到逐漸澆滅郝凡心底的怒火。
“你好自為之吧。”
郝凡說完,轉身就走,不再有絲毫留念。
馮程程不甘的搖著頭,淚如雨下,渾身已經被雨水打濕:“郝凡,你不是男人。”
“啪……。”
一隻手掌劃破雨水,如同狂風暴雨般抽向馮程程的臉。
馮程程身體搖擺著,倒在了滿是泥水的街道上,她渾身被泥水汙染,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空氣中仿佛隻剩下那響亮的耳光聲,掩蓋了雨水,在這寂靜的街道上回蕩,讓人感覺心悸和耳鳴。
馮程程捂著紅腫起來的臉,望向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郝凡,難以置信的搖著頭:“打我,你居然打我。”
馮程程發出歇斯底裡的笑聲,瘋狂又無助,刺激著郝凡的內心。
郝凡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