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申城鼴鼠調查一案過後，行動的過程資料逐漸脫密一部分披露了出來。
以趙素芸的職位，很快便了解到一些初步的情況。
其中就有趙無極抓捕蛇尾人的過程。
資料中沒有任何詳細贅述，隻用了“九死一生”的形容一筆帶過。
可即便如此，趙素芸看到那四個字眼時。
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緊，那種切膚之痛油然升起。
趙素芸看著那四個字怔了很久，臉色逐漸變白，等回過神來，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從來沒有那麼一刻，讓趙素芸感到害怕過。
二十幾年的一線生涯，生死危機中度過不知道多少次。
她都沒有如此害怕過。
生命最重要的人之一差點失去，那是一種仿佛心臟被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的窒息感。
而那雙手鬆開後，窒息感瞬間轉變成難以想象的痛楚。
痛楚過後便是無儘的後怕。
身為一線人員，趙素芸深知這種行動資料用詞之謹慎，逐字逐句都是恰到好處，反複印證的內容。
既然用了九死一生這個詞，那就一定是一次難以想象的凶險戰鬥！
她險些失去了兒子。
身為一個母親，在後怕過後頓時泣不成聲。
那種恐懼她真的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趙素芸當時便想打電話給餘悠悠，想要讓餘悠悠放棄現在做的事，她隻想讓餘悠悠平平安安地成長。
縱然是自古忠孝兩難全，但也沒必要難得這麼早。
又不是救世主，缺了他藍星就不轉了。
但趙素芸最終還是忍住了，理智告訴她，兒子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
而且，趙素芸也不想兒子成為某種意義上的逃兵。
於是趙素芸將這件事一直藏在心裡。
她準備找一天，和餘悠悠麵對麵地好好談一談。
直至剛才，餘悠悠的詢問再次讓趙素芸心中恐慌起來。
誰家十四歲的好孩子開口動不動就是問高級魔法師的事？！
加上想到雪災來臨前發生的那場針對餘悠悠的行動。
趙素芸才會說著說著激動起來。
原本準備找一天和餘悠悠好好談一談的內容，在這一刻情不自禁的就脫口而出了。
餘悠悠也愣怔住了，定定的看著眼前眼眶泛紅的趙女士。
水霧在眼中彙聚，但卻被趙女士強行匡住，沒有流下來。
身為中級的水法，趙女士有這個能力做到這看似反人類的操作。
趙素芸多年嚴母的人設和軍法師出身的堅韌，不允許她在兒子麵前流淚。
但對於餘悠悠來說，那如波濤江河般翻滾的情緒，比之淚水更讓他震動和心中酸澀。
他能感受得出趙女士這些情緒應該積壓了有段時間。
心念電轉間，餘悠悠便意識到趙女士可能了解到什麼了。
具體是什麼他不清楚，但一定是和他有關。
念此，餘悠悠也忍不住心中緊張起來，喉嚨更是有些發緊，聲音帶著幾分乾澀：
“媽？你彆擔心，你看我這沒事嗎，能蹦能跳能吃能喝，而且，我已經得到了領導的命令，不會再讓我參加行動了。”
“你想想，前幾天的那場行動，若不是我被嚴令不允許跟進參與，主官怎麼著都會是我吧？！”
餘悠悠清楚，現在趙女士這種情況，口頭承諾很難說服。
乾脆將李天鈞對他的安排托出，好給趙女士吃顆定心丸。
這顆定心丸確實效果卓越，聞言，趙素神情一頓，旋即帶著些驚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