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上官墨來到二樓,輕輕叩門。
下一刻,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裡麵傳出。
“進來吧。”
他這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一股混合著淡淡煤炭味道的暖氣撲麵而來。
微微一怔,上官墨於是轉身又將門拉好。
此時已經是三月份,冬季的寒冷也退散大半,但屋子裡依舊還在烤著火。
稚玉京這瘦小的老頭就盤坐在火爐旁邊,笑眯眯地看著他。
“忙完了?”
“嗯!”
上官墨輕輕點頭,然後在他對麵盤坐下來。
見到上官墨在自己麵前一點都不客氣,稚玉京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真就沒見過上官墨這種人。
膽大心細、少年老成,心地善良的同時,又好像有點沒素質……
但他不知道,這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客氣從來都是給陌生人,對親近的人,他們一點都不講禮貌。
而上官墨隻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縮影罷了。
但對於上官墨的自來熟,他卻又感到發自內心的親近。
“首領大人,您身體怎麼樣了?”
上官墨看向他,眼裡帶著一絲關心。
“還行,再活個幾年沒有問題。”
稚玉京笑道。
“那我豈不是還要等上好幾年?”
稚玉京“……”
愣了一愣,他失笑搖頭。
“你這小子,成天和渡邊和裡野那兩個家夥鬥嘴還不夠,現在也來拿我這個老頭子尋開心……”
話雖這樣說,但他的語氣卻帶著些寵溺,一點都不在意上官墨的無禮。
“嘿嘿嘿,我是說笑的,您老身體還硬朗著呢,再說了,我其實也不太想當湯隱村的首領。”
上官墨這話倒不假,他真沒有太多接任湯隱首領位置的想法。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坐上那個位置,雖然看似風光,但也要背負起相應的責任,這對喜歡自由自在的上官墨來說,無疑是個心理負擔。
但他這一路走來,卻不知道承了湯隱忍者多少情,做人得要知恩圖報,再者說,他也確實想在忍界書寫屬於自己的傳說,湯隱村雖然不大,但對上官墨來說無疑於是一個很好的。
所以,每次見到這個對自己滿含期待的垂暮老者,上官墨心頭都有些複雜。
對於這一點,人老成精的稚玉京又豈能看不出來?
“上官墨,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隻要未來我湯隱的基業能在你手中留存下去,你就無愧於我、無愧於湯隱村對你的信任。”
上官墨默默點頭。
稚玉京淡淡一笑,岔開了話題。
“村裡的忍者大部分都還在出村做任務,接下來的暗部組建工作想來還會推遲兩天左右,到時候我會派人通知你。”
上官墨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村子在他剛來的時候給他分派的免費房子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他現在已經沒地住了。
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看向稚玉京,他有些尷尬地說道。
“首領大人,我的房子被通靈獸不小心給毀了……”
稚玉京一怔,然後看著他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過來找我一般沒什麼好事,上次把我珍藏的查克拉金屬拿去了,這次又來找我要房子,怎麼,想把我老頭子的一點家底全都掏空是吧?”
上官墨神情有些不自然,嘟囔道。
“那我不管,我這在忍界舉目無親的,也隻能找您了啊……”
“瞧你這話說的……”
稚玉京心中升起一抹憐憫。
對於這個父母和村子都被邪神教教徒給殘忍滅殺的年輕人,他心中其實一直以來都有種愧疚感,畢竟,這也是他湯隱無能,他稚玉京的無能。
腳下一動,稚玉京似乎想要站起身,上官墨連忙過去將他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