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覺得他會幫大哥二哥那一脈。
不過那一脈也沒有那麼難熬。具體的,她還是要找上次在五福次遇見的女孩子。
周家曆史改變不多,想來也不會影響太多。周錦一行人,應該還在。周雨霖就不知道了,畢竟是雙胞胎後代。
周負被他禁錮在那殘缺的身體裡,不論投生多少次,多少世,都隻是個殘廢。
周言詞正想著,謝岱齊便進來了。
不過短短半個月沒見,謝岱齊看著仿佛老了很多,一雙眼睛隻有看見周言詞才亮了起來。
謝岱齊什麼都沒說,隻上前緊緊抱著她,大寶想留下來看熱鬨,也被三寶妹妹一個眼神嚇走了。
唉,妹妹凶猛,這可怎麼辦呢。
“我以為,你又要一睡不醒。”謝岱齊聲音悶悶的,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言言離開,他總覺得自己每次都死在言言後麵,真的太難熬。
周言詞不由想起其中有一世,自己已經死了多年,謝岱齊將她屍體凍起來,日日守候在她身邊,給她說著身邊日常。直到終老,一起躺進了墳墓。
心口一陣疼,隻緊緊抱住謝岱齊。
突然明白,兩個人能有今天,該是多麼大的幸運。
“我不會走在你前麵的。”周言詞冷不丁說了這一句,謝岱齊一怔,卻沒多想,隻越發抱得緊了。
他畢生所求,隻求能走在她前麵。再不願見她早死。
媳婦啊,親眼見證了她十八般死法,謝岱齊實在是經不得嚇了。
兩個人從屋中出來時,謝岱齊才想起“哎,我唱的是不是好聽?我聽人家說,要是真心相愛,唱歌是能喚醒的,你是不是聽到我的歌了?”謝岱齊一臉興奮。
長這麼大他就沒在外麵唱過歌,唱倒是唱過一次,就是母親病重之時。
周言詞啊了一下,神色閃爍“聽,聽了,哈,還有人聽過你的歌嗎?”
“我媽聽過,那時她已經病得很重了,我年紀又小,她身上痛得厲害。很早就想走了,卻又走不了。就讓我唱歌給她止痛。後來我就唱了,隻是,唱完我媽就讓我以後不要在人前唱歌,之後,她就走了。”
謝岱齊有幾分失落。
雖然母親當時嘴角帶著笑,滿臉解脫,可他還是很遺憾。
沒給母親多唱幾日。
周言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
“後來母親死後,我思念母親,整日夢見她。她頭七那天,就偷偷在棺木旁又唱了幾首歌,之後就再沒夢見了。母親定然也是遺憾的,你看,完成心願就離開了。”謝岱齊歎了口氣。
所以,長這麼大,其實活人都沒聽過他唱歌的。
周言詞突然很心疼他母親。頭七都不放過……
連入夢都不肯來了,得多抑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