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在江湖上立足,出人頭地,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行。
簡單寒暄後,大家安靜坐在這驛站中,隨著時間推移,火堆上的火逐漸變小。
長春子那批人,有人逐漸睡著,傳來輕微的鼾聲。
“火變小了。”
程冬夜站起來,“我去添點柴火。”
她披上油布披風兜帽,走向房子後麵的馬廄,過了一陣子,從貨車那拿了一些不太規則的木球回來。
這些木球專門生火之用,很容易點燃,燒起來火焰旺盛,驅寒禦暖很有效果。
此時深夜,再加上下大雨,的確頗有涼意。
雖然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哪怕睡在地上也熬過去,但是能多一些暖意也是好的。
隨著幾個木球被丟入到火堆中,火焰頓時旺盛起來。
這片空間也多了不少光亮和溫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冒出來的煙很多。
好在味道不算嗆人,還稍微有一點檀香的感覺。
程冬夜盯著躍動的火焰,烤火發呆。
長春子看了火焰一眼,繼續打坐,倒是他帶來的真武弟子們,一個個熬不住瞌睡蟲,紛紛睡去。
薑離也收起龜息之法,腦袋一點一點,昏昏欲睡的模樣。
躍動不定的火光中,沒有人注意他身上有光幕浮現,隨即又隱去。
又過了一陣子,徐浮似乎想要站起起來,卻雙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用手支撐著才沒有讓自己摔倒。
他瞪大眼睛看著程冬夜“你——”
林鎮遠猛然站起,也步了徐浮的後塵。
長春子睜開眼睛,動了動,酸麻無力之感從四肢百骸中湧出,連保持現在的打坐姿勢都頗為困難。
他目光淩厲,逼視程冬夜“你是魔教中人?”
敢對他真武門下出手的,除了魔教中人,還會有誰?
也是他大意了,因為此人與林鎮遠同行就沒有多在意。
畢竟鎮遠鏢局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
沒想到……
程冬夜站起來,快步走到林鎮遠那邊,伸手連點,用的是傳說中的點穴手法。
不過和認知中的點穴不同,不是被點了就不能動了。
點穴是在一些經脈的關鍵點,封鎖對方真氣內力運轉。內力無法順利運轉的情況下,武者也隻是強壯一些的普通人罷了。
倒是不適用於現實世界,否則的話,薑離還挺有興趣的。
一陣忙活,程冬夜將場上除了薑離之外的所有人都點穴。
自己也累得不輕,雙臂都在微微顫抖。
林不平還有長春子帶來的人,陷入昏睡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想要做什麼?”林鎮遠開口問道,沒有大喊。
外麵馬廄還有趙龍、張虎他們在,但他們不是程冬夜和那車夫的對手。
大喊驚動他們也於事無補。
而且剛才程冬夜出去,外麵的人說不定已經被製住了。
程冬夜不理會,走到薑離麵前“出此下策,情非得已。閣下還記得那晚我曾和你言說,林鎮遠、徐浮兩人與我商議,想要除掉閣下。”
這話一出,徐浮和林鎮遠的表情頓時精彩起來。
你丫居然暗通曲款?
徐浮眼珠子一轉,立刻說道“薑前輩,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這魔教妖人想要害你,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情急之下,讓薑離從大俠升級成了前輩。
“薑離,你從小在鏢局長大,我又豈會害你?那晚利害關係都已經與你明說,眼下場麵,證實了魔教妖人絕對不可信。”林鎮遠顯得冷靜一點。
“你們——”程冬夜看向徐浮、林鎮遠兩人。
說好一起毒殺薑離這個最不穩定的危險因素,好家夥,一個個轉頭就把彆人賣給了薑離。
“卑鄙!”
“無恥!”
“下流!”
三人紛紛唾罵,表示看不起對方。
當然,在場還清醒的人,最想罵娘的肯定是長春子。
“哈哈哈……”
那邊薑離樂不可支,你們真有趣,江湖真好玩。
其實對三人來說,拉攏薑離都是他們的第一選擇,毒殺此人才是最後的下策。
結果,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可謂“英雄所見略同”。
另一邊的長春子則是瞪大眼睛,原本以為是衝著自己來的,結果好像是無妄之災?
我,長春子,真武七子之一,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
居然變成了被波及的路人甲,倒黴蛋?
程冬夜和薑離告完罪,走到林鎮遠麵前,把剛才收繳的劍丟回到地上。
“什麼意思?”林鎮遠問道。
“想死還是想活?”
林鎮遠看了薑離一眼,見其依然坐著。唉,橫練武功再高,也怕下毒。
“想活如何?”
“去,殺了這些真武門人。”程冬夜說道,“投名狀,從此入我聖教,成為我聖教中人。”
“……”
長春子手指一抖,打個商量,能不能真的把我當做路人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