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諸天當鏢客!
法善立刻上前兩步,扶起空廣。
空廣嘴巴微張,艱難低聲吐出“不是”二字,腦袋一歪,完全昏死過去。
其實不用他說,法善也看出了端倪。
不是薑離露出什麼很明顯的破綻,而是武道狂此人有著鮮明的特色。
作為正道也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江湖第一(梯隊)高手,武道狂的名聲自然是自己打出來的。
早年出手不在少數。
武道狂所修煉的武功名叫赤焰神功,成名招式是赤練神掌。
被赤練神掌擊中,傷勢之處會呈現出詭異的焦黑,如同被烈火灼燒過一般,還有難忍火毒。
雖以“神”為名,但實際上是一門十分歹毒的魔功。
剛才短暫的交手,這個蒙麵黑衣人沒有用出這標誌性的武功。
不是說武道狂不會其它武功招式。
而是,他主修內功就是赤焰神功,內功的屬性,就自帶“火”,哪怕他施展其餘的武功招式,多多少少都會帶上火屬性。
用拳頭去砸和用掌,留下的痕跡不會有太大區彆。
除非武道狂絲毫不用內力、真氣,完全用身體的力量。
可那樣的話,也不可能在空廣身上留下可見的拳印了。
法善看到拳印的時候,基本就可以判斷出,此人不是武道狂。
不僅如此,他還有八成把握,此人是薑離!
那個被他放走的薑離。
作為一個前·捕快,法善對身形還是比較敏感的,可以看出來此人和薑離的身形極為相似。
至於另外不確定的兩成,是因為此時薑離的表現,不太符合法善的推斷。
原本法善覺得,薑離的實力應該比自己強。
但頂天了和空廣師叔,天機子,其餘四個門派的掌門、少數一兩個長老差不多。
這不是在低估或者看不起薑離。
相反,法善覺得自己的推測很合理。
楊問天夜襲來救自己的女兒,沒能成功,他被薑離阻攔了,同時忌憚六大門派人來此,因此早點離去。
所以,薑離是楊問天這級彆的高手,江湖第二梯隊,沒問題。
要知道,第一梯隊就三個人而已,法善真的儘量在重視,高估薑離。
可,就算是楊問天,也做不到剛才薑離所做的事情。
空明派掌門,傷!
天林寺空廣長老,重傷!
兩大強者,上去沒幾個呼吸就下來了,很快的。
這絕對不是楊問天可以辦到的事情。
楊問天可以擊敗兩人沒錯,但也要花費一些功夫,如果是不顧一切地生死鬥。
兩人臨死之前也能換得楊問天受傷,乃至重傷。
像薑離剛才,舉重若輕地擊敗兩人,明顯留有餘力。
已經不是楊問天級彆的高手。
而是武道狂,第一梯隊的三人才可以辦到的事情。
此刻,法善心中是又驚又怒。
驚的是薑離實力,怒的是,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我們放你出來是打魔教,讓你們內耗的,結果你跑來當了彆人的爹,來打我們?
這個聖女也是不知所謂,楊問天弄死了你爹(江湖共識),你來打我們乾什麼?
法善很生氣。
早知道就不搞這種坑爹的“鷸蚌相爭”計劃了,結果變成放虎歸山。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那個時候他們強留薑離等人做些什麼,大家爆發衝突。
情況可能也好不到哪裡去。
“武道狂!”
法善抬頭,看著薑離,聲音猙獰,用上了佛門獅吼功。
“嗯,我扮演得很像嗎?”薑離有點疑惑,他可沒有刻意在模仿武道狂。
還是說,這就是古典武俠世界的規則。
在武俠世界中,朝夕相處的人,隻要穿個夜行服,蒙個麵就認不出來。
武瑩一聲爹,大家都認為是武道狂,也是合情合理的。
法善這邊是有苦自知。
其實不隻是他,另外的掌門們,也多少看出了端倪,基本確認此人不是武道狂。
但,他不是武道狂,還不如他就是武道狂。
此人不是武道狂的話,意味著武道狂+1,對江湖正道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死了一個武道狂,魔教又冒出一個不輸於武道狂的強者,天要亡我正道啊!
我江湖正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為了避免氣勢直接崩潰,大家不戰而逃,六大門派眾人非常默契地選擇——你就是武道狂了。
一個武道狂複生,無非是一切回歸原點,不是不能打。
隻不過從大勝變成慘勝,嗯,還有可能是兩敗俱傷。
無論如何,事已至此,逃隻會被魔教追上,結果變成大敗而亡。
逃是不可能逃得,死戰到底才有機會。
法善怒斥完薑離後,從懷裡取出一個短短的竹筒,隻見他一擰,煙花從竹筒中迸發而出。
發出一聲頗為尖銳的聲響。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六大門派的掌門、長老們一點都不驚訝,這是他們的後手。
穿雲箭後,法善把昏迷的空廣教給天林寺弟子照顧,伸手道“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