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出塵對著坑上麵翻了了個白眼。
這方麵老東西機靈的很,恨不得放屁都是銀子聲。
手中的鐵牌質地一般,兩麵都陽刻有字,一麵‘李瑞’,另一麵‘林府’
林府?不知到底是哪個世家。
但好在知道了此人的名諱,算是滿足了六道木魚之法的條件。
李出塵對著眼前的殘屍投去火熱的目光。
這可是有武道在身的屍首,果然是風浪越大,魚越貴,強哥誠不欺我。
而那把鑰匙,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彆,但能被其裝在這獸皮口袋裡,必定不是普通的鑰匙。
“誒!誒!誒!磨磨蹭蹭的乾什麼呢,趕緊上來。”
老呂頭已經開始不耐煩地在上麵催促。
李出塵見確實搜刮完畢,便爬出了土坑。
而這時,之前出現在枝頭的山雞哥,也已經站在了老呂頭的肩膀上。
“就……這麼點銀子,林府?沒聽過,這什麼鑰匙?又不是金銀做的,扔了扔了。”
“奶奶的,老子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就這點銀子,虧了虧了。”
老呂頭嘴上雖是連連抱怨,身體卻是很誠實。
全都收進了自己的懷裡。
“誒!誒!你不要太過分了,那有十多兩銀子呢。”
“講道理是吧,這從頭到尾,你小子不都是一直在旁邊看戲嗎,誰出力,誰拿錢,有問題嗎,沒問題。”
這回老呂頭可算是占到理了。
你有理的時候,他跟你耍混。
反之,他就開始擺事實,講道理。
“至少這個消息是我帶來的吧。”
“你帶來的?放屁!那是白桃兒告訴你的,再說了,你和我說的什麼。”
“哎呦,前凸後翹的美婦,不但腰纏萬貫,還攜帶有百年陳釀,結果呢,結果呢。”
這一頓順風講道理的操作也是懟得李出塵沒脾氣。
李出塵雙眼一眯,又攪了攪肚子裡的壞水。
今天又是王員外的喪葬酬金,又是這意外橫財,多少得讓這頭老登吐出來點。
隻見李出塵往土坑邊上一坐,眼神中透著落寞。
“唉,我真傻,真的,鎮東頭的裁縫學徒李三,人家師傅每月都給三兩的例錢。”
“再說鄭屠戶家的學徒王剛,頓頓吃肉,那叫一個腦滿腸肥。”
“算了,就這樣吧,不辛苦,命苦,我真傻,真的。”
說著,偷偷捏起手邊的一點灰土,狠揉了一下眼睛。
隨即就是四十五度仰望星空,在月光的輝映下,點點淚光在眼中打轉。
但就是倔強地不肯落下。
一旁的山雞哥聽了都直搖頭。
老呂頭抿了抿嘴巴,沒成想這小子給自己來這一出。
噠!
老呂頭把手中的獸皮口袋甩在李出塵的頭上。
“行了,行了,你這招都是老夫玩剩下的,就衝你這不要臉的精神,口袋的五兩銀子歸你了。”
李出塵緩緩拾起身邊的獸皮口袋,掂了掂分量沒錯。
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打開確認確實是銀子不是石頭子。
可李出塵還沉浸在角色中,立刻將獸皮口袋擁在懷中,眼淚終於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真是……鐵樹開花……謝謝師傅!”
此時微風拂過,李出塵紮起的發髻被吹散,鬢邊青絲飄動。
李出塵本就有些男生女相,加之體態修長,一雙淚盈盈桃花眼在月光的輝映下,竟有幾分‘詭異’的楚楚動人。
若是今天那兩位懷春少女見此,怕是要當場獅子搏兔,哲學二打一。
“你是真他娘的讓我惡心,差不多就得了,還沒完沒了了。”
老呂頭厭惡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若不是留他還有大用,真他娘的想一劍砍了他。
見目的達成,李出塵尋了根小木棍,將散落的頭發草草盤起來。
“折騰這麼久,為師都餓了,宵夜你請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