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鎮是離雞鳴鎮最近的一個鄉鎮。
比起雞鳴鎮,那裡臨江而建,水脈發達,所以人口要比雞鳴鎮多上幾倍。
“那可能是你師傅還沒得到消息,昨天在我這買刀的俠客說,三天前西塘鎮大雨不斷,衝毀部分江堤。”
“死了不少人,大部分都被卷入江裡,撈上來的不過十之一二。”
“出殯辦喪的隊伍都排成隊了,周圍鄉鎮的送葬先生都去了,估計很快就要找到你師傅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出塵心思不禁活泛起來。
隻是天災,又不是鬨鬼,送葬的話,自己已經可以獨挑大梁。
如今修煉任務繁重,還需要大把的資金購置補藥熬打身體,提升武道境界。
若是和師父一起,怕是又要被盤剝的明明白白的。
“來來,紅燒排骨來咯。”
柳姨端來一大盆排骨山放在桌上,看上去,似乎是一整頭豬的排骨都在這了。
“敞開吃,年輕小夥子就得多吃。”
“對對,隻管吃,孩她娘,今天出塵來,喝點酒可以吧。”
白叔見氣氛烘的不錯,借勢想申請喝喝小酒。
“就惦記那二兩黃湯,得,今天出塵來,你們爺倆喝差不多就行了。”
“得嘞!出塵呐,今天得陪叔喝倆盅。”
白叔開心地像個滿臉橫肉的孩子,轉身就去後堂取自己私藏的梨花釀。
“好啊,爹,你果然還偷偷藏了酒!”
“就喝一點,就喝一點。”
看著白叔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場景,李出塵還沒吃菜,心中卻已是百般滋味。
與師傅的關係,談不上家人,更像是老板和長工。
隻有在白叔家這裡,才能切實感受到這人間煙火氣。
自己雖是等同於長生不老,但長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李出塵一時也弄不清楚,畢竟自己也是第一次長生。
不過眼前,師傅的刀越磨越亮,思考長生意義的這件事,還是等邁過這道坎再說吧。
否則以後也不用思考了。
四人圍坐在八仙桌上,陣陣笑聲從鐵匠鋪裡傳出。
李出塵終於又感受到了久違的家的溫暖。
見吃的差不多了,白叔得意地從後堂拿出一把橫刀。
“呐,出塵,看看叔的手藝,不是我吹,放眼雞鳴鎮,咱打出的兵刃就沒人敢說不好的。”
“就是當年叔在大坤軍營裡的時候,那六品昭武校尉用的也是我鍛打的寶刀。”
“得得,一喝點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麵對白叔的酒後狂放,柳姨是一百個嫌棄。
白叔年輕時,曾效力於大坤軍隊。
後與軍中頭領衝殺過於深入,被敵軍圍困於一個山頭。
白叔硬是憑著一身血性膽氣,帶著頭領殺出了一條血路。
可還是因為一條腿被捅了好幾個血窟窿,最終成了跛腳。
頭領不忍他繼續沙場浴血,便許他解甲歸田。
給予一筆錢財的同時,還將家中的一位侍女送與他做了老婆。
白叔每每談及往昔時,眼中滿是追憶。
而李出塵則將注意力放在了那把橫刀上。
輕鐵木外蒙了一層黃牛皮做的刀鞘。
唰!
李出塵將刀拔出。
按照他的要求,刀身做了暗光處理。
他可不想暗中埋伏的時,刀身晃的敵人打噴嚏。
全刀長三尺又三,重十斤九兩。
用的是大坤軍隊戰刀一樣的白青鋼打造。
刀不沾血,吹發即斷。
李出塵入手極是喜愛,好的兵刃,在入手那一刻,就好像是自己手臂的延伸。
持握起來,遊刃有餘,絲毫沒有生澀不適之感。
一開始白叔以為李出塵是要打一把長劍。
畢竟少年郎都喜歡劍俠那種風流不羈。
而李出塵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刀。
劍走輕盈,刀行厚重。
在實際的拚殺中,若不是絕頂的用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