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屍宗雖有一位化神期老祖,但基本都在閉關之中。
非宗門生死存亡危機,老祖一般是不會出手的。
所以掌門肖雲才想用黑血握住田長老的命門。
隻要每百年少量供給黑血,就可以一直吊著田長老的性命。
讓田長老在靈藥穀存活千年都不成問題。
二人雖然明麵上沒有翻臉,但暗地裡都在各自較勁。
李出塵聽完沉默良久。
雙方都有不能退讓的理由。
在掌門肖雲看來,他肩負的是整個煉屍宗。
靈藥穀對於宗門太重要了,穩定的資源供應不如所失。
舍一人而成全萬人,這個買賣劃得來,簡直太劃得來了。
或許會有一些矯情的修士說如此這般太過冷血。
但所謂慈不掌兵,身為一宗之首,掌門肖雲需要有這樣的決斷和狠辣。
而在田長老這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打破困於自身的囚籠放在哪裡都沒有錯。
百年前他走火入魔的時候,本來就應該身死道消了。
得益於靈藥穀濃鬱的草木靈氣,這才促成了他續命於草木之軀結果。
同時因為有靈藥穀的庇護,才使得田長老能夠自由行動,不用懼怕外界的威脅。
畢竟以他現在的模樣,空有金丹後期修為。
實際的戰力也就和築基初期差不多。
這要是放在外界,要麼淪入妖獸之口,要麼就被其他修士當成人參精抓走,以供煉藥之用。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田長老也是在利用煉屍宗的安全保障。
同時大肆吸收靈藥穀中的靈脈之氣,儼然把這宗門的東西當成自己的。
雙方之間就這樣相互拉扯,到底誰的好處得的多一些,誰也說不清。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田長老這輩子是不要想走出煉屍宗了。”
李出塵在聽完武青眸的講述之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田長老也不是省油的燈,否則也不會在這裡搞各種小動作,這不就是想從你這裡得到黑血嘛。”
武青眸用紙符丈量完李出塵的身體,開始自顧自的撕了起來。
“非也非也,我參加墜仙原一事,就是掌門透露給田長老的,這就是赤裸裸的陽謀,嘴上不說,手上卻把牌都攤開了。”
“掌門肯定是勝券在握,篤定田長老拿不到足量的黑血,他能這麼做,就是要再試探一下田長老的態度,他這些小動作,恐怕都被掌門事先預料到了。”
李出塵看著跳動的燭火,唏噓著被掌門玩弄於鼓掌的田長老。
因為太想獲得自由,明知道是陽謀,還是要冒險一試。
此舉不過是借助此事,讓田長老乖乖的交出那記載有黑木血鼎的人皮卷。
至於到底能不能得到足量的黑血完成化形,這無疑是一場豪賭。
“所以說世人都看錯了我,都說我是賭徒,殊不知田長老才是最大的賭徒。”
武青眸說著話,手中被撕掉邊角的紙符往空中一撒。
同時雙手在胸前結印,口中咒詞輕吟。
漫天的紙符聚攏成為一個紙人,就是這紙人臉上的畫功太潦草。
就好像是頑童的塗鴉之作。
隻是李出塵不明白,這武青眸好端端的怎麼開始紮紙人了?
“你這是要辦白事啊?送誰?這事兒我熟。”
“我呸,你丫的才辦白事,來,吹口氣。”
“吹氣?憑什麼?”
麵對這個要求,李出塵張口就拒絕了。
不知道這武青眸又在憋什麼壞。
“囉嗦什麼?趕緊吹。”
李出塵無奈,倒了倒嗓子猛得一吹。
“我……我讓你對著這紙人吹,你對著我吹乾什麼?”
武青眸一臉嫌棄的拂了拂臉,同時將這口氣收攝於掌心,直接轉到了紙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