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給李出塵整不會了。
這算什麼情況?
李出塵轉頭看了看周圍。
洪竹和尚和其他人正在談論兩日後的經會事宜。
其他夢字輩的和尚也都在各自的蒲團上叩首跪拜。
沒有人發現這異常。
這讓李出塵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股邪煞之氣都衝鼻子,這些人竟然毫無察覺。
而且眼前這個倒計時又是什麼東西?
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夢遺,你還等什麼呢?趕緊拜啊,後麵還有其他流程呢。”
“你沒看到這金佛像不太對嗎?”
“有什麼不對的?就你事兒多,趕緊拜,這麼多人都等著呢。”
從洪竹和尚的反應來看,他確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
無奈之下,李出塵隻好硬著頭皮參拜起來。
三叩九拜之後,李出塵發現大殿之中的金佛又如之前一般。
似乎剛剛的一切根本不存在。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李出塵連忙調出係統麵板。
猩紅加粗的倒計時赫然躍於其上。
這到底代表著什麼?
“請各派貴賓為本寺夢字輩僧彌落柳點水。”
旁邊的洪竹和尚一聲高呼,打斷了李出塵的思緒。
門外的那些修士緩步進入,在其他僧人的引導下。
來自青羅宗的太上長老接過從玉瓶中抽出的翠嫩柳枝。
麵帶笑意地點了一下那和尚的額頭,場麵一團和氣。
而排在第二個受禮的和尚就沒那麼幸運了。
來自天幽城的大統領往那一站,就讓人不寒而栗。
明明身上沒有露出半點殺戮之氣,但卻感覺像是一尊殺戮神祗。
那個準備受禮的和尚雙手合十,眼睛緊閉,全身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洪竹師父,這夢字輩的小沙彌似乎有點冷啊。”
大統領的言語中透著幾分輕慢。
手中的柳枝更是在那和尚的頭上晃來晃去,滴落下不少清水。
在場的其他人見狀,紛紛輕聲低語。
“天幽城的徐大統領未免也太不顧場合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三百年前,天幽城和金雷寺就因為一棵龍血菩提樹發生過矛盾。”
“那也不對啊,敕運天尊不是已經出麵調解過了嗎?”
“是,敕運天尊出場,誰都得給三分薄麵,但這也隻是在桌麵上看的過去,這桌子底下還是那麼一回事,大衝突自然不敢再挑起,但這種小來小去的太正常不過了。”
“玉蟬聖僧的毗藍經會在即,天幽城還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犯眾怒。”
……
“阿彌陀佛,這落柳點水,一次便是一賜福,徐施主如此反複賜福,那是轉自身大福報與你,夢山,還不快拜謝徐施主。”
“貧僧夢山,拜謝徐施主賜轉福報!”
知道這家夥是在挑事,但洪竹和尚依舊麵帶微笑,不顯半點怒色。
反而借助佛理將此事換了個說法闡釋。
明麵上是感謝,實際上是變花樣咒這徐統領身上沒有福報,以後要倒大黴。
兵不血刃,唇齒亦為刀槍。
這就是擁有佛法最終解釋權的好處,在他這兒怎麼說怎麼有理。
這一幕也讓李出塵對這個大胡子和尚另眼相看。
看起來五大三粗,像個粗獷的酒肉和尚。
誰料在這耍嘴皮子上麵卻也有幾分功夫。
也不知道同樣善於嘴上功夫的季靈橋能否辯過這個大胡子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