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直在擔憂,聽到他如此隨意地語氣,白穗的請求幾乎脫口而出。
“我還不累,不想休息。奚舟,我們去找找哥哥他們吧?鎮上的喪屍太多了,我擔心他們會有危險。”
嗬,他把她從喪屍中救出來,她居然還在擔心彆的男人,奚舟覺得礙眼極了。
“小穗,你在說什麼?”男人嚴重快速蒙上一層陰影,“你難道不明白嗎?我一個人就能讓你在末世橫行無阻,還管彆人做什麼?”
“你怎麼能這樣說?哥哥他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們不是好兄弟嗎?難道你看著他們陷入危險也不在乎?”
被他突然冷下來的臉色嚇了一跳,白穗縮了縮脖子,滿眼詫異的看著他。
他單獨救她出來可不是為了從她口中聽彆的男人的名字,若是放在以前會認為這是她的善良,可一個能毫不猶豫推他進喪屍群的人,會關心那幾個不知死活的人嗎?
“他們是否陷入危險與我無關,小穗,不要再讓我聽見你說彆人的事情。”
“奚舟?”白穗不敢置信的再喊一遍他的名字,“你為什麼變得這麼冷血無情?之前你沒有回基地,大家一直在擔心你的安危,先在好不容易我們又團聚了,你真的不想管他們嗎?”
她想不明白,奚舟在喪屍群中行動自如,他根本不需要害怕喪屍,甚至喪屍會自動為他讓路,救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你不想救小歌我能夠理解,但是哥哥、博彥哥、魯奈哥和向北哥,你們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哪怕是為了我,求你了,奚舟,求你救救他們吧?”
她知道他們最不想她哭了,可麵對奚舟的無情,白穗還是忍不住掉眼淚。一滴一滴的砸落下來,柔弱無力地哭泣最能引起人內心的保護欲。
“彆哭了。”奚舟被她哭的一陣心煩,不可抑製的想起另外一張倔強的麵孔,那人的心比他還硬,不讓彆人掉眼淚就是好的了。
“可是”白穗抬起頭,淚水斷了線,“可是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我知道那天拋下你是我的不對,可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如果你心裡還有氣,我這就出去讓喪屍也咬一口,說不定我就有救助哥哥他們的能力了。”
“嗤!”
男人不僅沒有像以前那樣來哄她,而是發出不屑地嗤笑。
“小穗啊,你以為人人都能從喪屍口中逃生嗎?”
眼睜睜看著身體被喪屍撕裂分食、被烈火灼燒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靈魂一遍遍被拉扯、蹂躪,長達數天的折磨苦不堪言。
從潛意識裡命令自己忘掉那段記憶,但是傷痛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治愈的,沒有人知道那幾天他到底經曆了怎樣的地獄。
“但,但你不是好好的嗎?”白穗被嚇得後退一步,敏銳的直覺向她發出警告。
好好的?這是奚舟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
由人變成喪屍,卻又和喪屍完全不同,人不人鬼不鬼,這樣也算是好好的?
他寧願自己和那些蠢笨的喪屍一樣,而不是麵對自己的仇人也下不去手。
“彆管那些人了,做錯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小穗心善,不願意我為難是不是?”奚舟丟了一把刀在白穗腳邊。
“我聽不懂。”白穗害怕的抱住頭,“奚舟,你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我來教你,小穗很聰明,一學就會是不是?”
俊美的男人彎腰撿起刀,從刀鞘中緩緩抽出,冷光映在黑色鏡片上,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