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微妙。
靠在床頭,黎歌鼓起勇氣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我想喝粥。”
台曆的背麵被當成寫字板,奚舟掃了一眼,意念一動搜索空間。
“側臥有,可以幫我拿嗎?”
最後麵畫了一個討好的笑臉。
他的空間裝了一個商場,大米和各種雜糧倒是不缺,卻沒有粥,奚舟一言不發的去側臥,隻在地上找到一個裝著八寶粥的紙箱。
鐵罐子很冰,黎歌卻不敢再提更多要求,手指拉著拉環用力一拉。她忘了病來如山倒,力氣小的連八寶粥的蓋子都打不開,猶豫了下,拿起旁邊放著的筆,剛要寫字,伸過來一隻修長的手。
蓋子拉開,奚舟愣了下,黎歌湊過去看,八寶粥被凍住了。
蒼白的小臉又白了一度,黎歌默默的鑽回被子裡,任由肚子咕咕的叫。
“起來吃飯。”
她又爬出來,床頭櫃上打開瓶子的八寶粥冒著熱氣。
這點冰在火係異能前根本不夠看,奚舟不僅化開了冰,還順帶加熱。
食物他多的是,隨便丟出來一點就不會讓她餓死,可看到鼓起的被子,鬼使神差的給加熱了。
搖了搖頭,他回到窗邊繼續看書。
一股酸臭味開始在空氣彌漫,他轉頭,女孩淚汪汪的眼睛驚慌失措的望著他。
熱乎乎的粥才吃上一口,黎歌肚子一陣反胃,爬在床邊直接吐了。昨天她就沒吃多少東西,又過了一夜早就消化乾淨了,吐出來隻有黃色的酸水。
好好的一切被她弄得亂糟糟的,不知道奚舟會不會生氣,她隻能抽空瞄上一眼,又難受的繼續吐。
男人滿臉陰鬱,避開那攤無法直視的嘔吐物,用力攥住她的脖子,嘴角溢出一絲危險的笑容。
“知不知道在我眼裡現在的你很愚蠢。”黎歌臉色微變,聽見他繼續說:“我欣賞你擁有實力、堅韌,而不是看你和那些矯揉造作的女人一樣隻會博取男人同情。”
腦海中某個身影一閃而過,他將黎歌甩回枕頭上,惡意的俯下身。
“你現在的血比下水道的臟水還要臭,令我作嘔。”
頂著一張最完美的俊臉,說著世界上最惡毒的話。
他鬆開了手,黎歌的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昏昏沉沉的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她還是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地板擦乾淨。
主臥的門緩緩合上,窗前的男人眼皮微動,淡漠無比的望著窗外的大雪。
黎歌又回到屯放物資的側臥,她的身體縮成更小一團,雙手抱著膝蓋,呼出來的氣凝成白霧,看不清她的神情。
側臥有水有吃的,除了去廁所她不再踏出一步,每天按時吃藥,感冒痊愈的很慢。
一個人的時候,她又想起了上一世這個時候,那種意識脫離身體快要被凍死的感覺。
大雪封了路,食物所剩無幾,當時她是如何擺脫困境的呢?
是了,走投無路的她用體溫將雪融化,一天隻吃幾塊薄餅乾。冰係異能為她減輕了來自低溫的傷害,就那麼半死不活的,硬撐了半個多月。
現在有吃有喝,比那個時候好了很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