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車子開出去一會兒，路邊有人伸手攔車。
“那個，奚舟校友，能不能再載我們一程。還有，我現在沒晶核，可不可以先欠幾天？”
再一次攔車，牧笛很是局促不安，他牽著鐵鏈，另一頭是聞不到活人氣息而安靜下來的女喪屍。
“欠賬可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還？”奚舟降下車窗，露出完美的側顏。
黎歌饒有興趣的扭過頭提醒，“現在可不實行銀行轉賬，過幾天你人跑了我們上哪要債去？”
這話說的不假，末世裡打欠條完全是空口白話，這人一不小心就死了，就算活著想找到也比登天還難。
若是繼續留在江城遲早會出事，牧笛隻能苦著臉懇求，“我不欠賬，等會兒碰見喪屍你們就放我下來。實話說，我帶著欣圓是沒辦法在這裡待下去的，隻要肯帶我們離開，讓我做什麼都行。”
他沒辦法放心鄧嘉安，那樣的性格加上有那樣一個母親在，難保不會再次害許欣圓，離開江城是唯一的辦法。
“用不著那麼麻煩，你身旁不就有一隻喪屍嗎？”黎歌指了指女喪屍。
牧笛立即臉色大變，“是我為難人了，我們這就離開不耽誤你們了。”他帶著女喪屍沿著大路往城外走。
還挺癡情，當初奚舟被啃得不成人形，黎歌清晰的記得，當初自己可是明明白白嫌棄過的，不過這話她可不會當著奚舟的麵說出來。
“上車吧。”
奚舟撇了她一眼，淡淡的嗓音傳出去。
牧笛大喜過望，帶著女喪屍往車裡鑽，生怕他們反悔。
得，又得洗車了。
“為什麼同意他們上車？”黎歌很是不解。
奚舟語氣有些怪異，“不是對他們的破事感興趣？”
剛才偷聽的時候某人恨不得把脖子伸長了湊彆人嘴邊上，現在倒開始矜持來了。
呃，這句話就不要當著彆人的麵說了吧，怪難為情的。
“才沒有。”
黎歌不輕不重的哼了聲。
“既然這樣現在就趕出去。”
“彆啊，幫人幫到底。”她扭頭去問牧笛，“你準備帶著她去哪？”
看著旁邊神色呆滯的許欣圓，牧笛苦笑著搖頭，“沒有人類基地願意接受喪屍，隨便去哪都好，我會儘最大的努力保護她。”
愧疚也好，彆的也罷，他自認無法將人放下。假若奇跡能夠降臨，他甘願等待。
這樣也好，若是他真的說出來一個距離很遠的地點，黎歌也不樂意去送。
“我和奚舟正好打算離開江城，等到了下一個城市就把你們放下，沒問題吧？”
“好。”牧笛趕緊點頭，“謝謝你們。”
“不客氣。”黎歌大方的拿給他一瓶水，“給我講一講你們的故事吧，就當你們的車費了。”
“可是這樣你們太吃虧了，等會兒我會收集些晶核......”他們幫了他這麼一個大忙，牧笛不想再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