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嫡女之賴上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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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隻怕今日的事情真的要翻車了。
而看謝景灝的樣子,隻怕沒這麼容易善了的。
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說一步,見招拆招了。
總歸隻要崔玉瑤在這個房間裡,她就一定會讓謝景灝脫不了乾係。
一行人進了謝景灝的寢室。
果然床上,一對交頸鴛鴦睡得正熟。
卻恍然不知眾人已經圍觀了。
“是公子身邊的四喜。”四德連忙說道。
黎氏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說的,隻怕今日她的計劃,謝景灝早就知道了,而今不過是讓她難看罷了。
黎氏心口堵的難受,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她倒是沒想崔玉瑤會如何,但卻不想這麼容易放過謝景灝。
“沒想到這奴才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乾出這等事情來。”謝景灝冷冷的說道。
而謝正興在看到這幅場景之後,心底是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謝景灝就好,至於是誰,他不在意。
如果是謝景灝的話,那他和顧家大小姐的親事,可就徹底的完了。
不過這一個奴才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當真也是真的該死了。
“先把二人弄醒了再說吧。”謝正興也不想繼續看這樣的場景了,轉身出去,到了正房。
謝正興走了之後,黎氏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裡了。
苗氏倒是有心,把自己貼身婢女白芷留了下來。
因為苗氏留心到,黎氏把薑嬤嬤留下了,她怕黎氏會在教唆什麼,留下個人也是想看著的。
謝正興坐定之後,臉色越發的難看。
這件事雖然不是很複雜,可是處理起來,到底也是十分麻煩的。
這崔玉瑤畢竟是崔家的小姐,卻在鎮南王府出了這樣的事情,說到底,鎮南王府也是得負責啊。
可怎麼負責啊,難道讓這小廝娶她,還是直接把這小廝交給崔家處理?
崔衍好歹也是正二品大元,朝廷新貴,雖說家世底蘊不足,可也不是阿貓阿狗的,可以隨意糊弄啊。
而且出了這樣的事兒,他也不能糊弄啊,畢竟人家是崔家正經的小姐啊。
謝正興想到這些,禁不住把怒火都遷到黎氏身上了,若不是黎氏邀請崔小姐來此的話,也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了,這王府和崔家本來也沒有任何的瓜葛,怎麼現在卻弄成了這樣。
連個說話的中間人都沒有,可真是煩死了。
“你說,你好端端的,為何讓崔家小姐來做客,咱們家也沒有適齡的女孩兒,和崔家又素無往來,你邀請人家過來,為何不好好招待,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如何對人家家裡人交代啊,這崔衍和本王也素無交情,崔家又是新貴,你這如何收場啊?”謝正興真是頭疼不已。
主要是王府理虧啊,這可如何是好?
黎氏也是心煩不已,她自然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如果想到了,她的計劃還會更周密一些呢。
昨兒連帶著把謝景城一道也算計了,結果竟然還是沒算計到謝景灝,她這心裡都快嘔死了。
“妾身也不知道怎麼會如此的,妾身隻是和崔大小姐一見如故,喜歡的緊,所以才會邀請她王府玩玩的,誰曾想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如今卻是真的對不住崔小姐了。”黎氏也滿臉愁容。
“母妃,您既然邀請了崔小姐過府,為何不讓人好好照看她呢,她這第一次來王府,肯定哪兒哪兒都不熟悉,肯定是這奴才見色起意,也不認得崔小姐才會做下這等惡事來的。”於氏說道。
於氏的話也很明顯,就是責怪黎氏照顧不周,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旁人是怪不到的。
黎氏都快氣瘋了,這到底是誰的兒媳婦,怎處處都幫著謝景灝呢。
黎氏其實看得出來於氏的打算,於氏就是想讓謝景煜疏遠她,親近謝景灝,覺得她是個繼母,這繼母哪裡有真心對待孩子好的。
可於氏這個糊塗蛋,黎氏是有苦說不出啊。
“夫人也不能這樣說,母妃肯定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兒的,說到底,一切都怪這個膽大包天的死奴才,如此奴才就該拖出去打死!”謝景煜狠狠的說道。
於氏卻冷笑了一下,拖出去打死,說的倒是輕巧了,這打死之後呢,該如何處理?
人家崔家大小姐一個清白的黃花大閨女就這樣在鎮南王府失了清白,這個賬可怎麼算啊?
事情也真是棘手了,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
想想都頭大。
不過這事兒就是要怪黎氏,如果不是黎氏閒得難受,請了崔小姐來,哪裡會有這麼多的事兒啊。
崔玉瑤是被人給潑醒的。
她醒過來之後,隻覺得渾身酸痛的要死,低頭一看,果不其然,當真是一絲不掛。
雖然崔玉瑤一開始就想到會有這個結果了,可是仍舊是覺得十分難過,尷尬。
她轉過頭,原本以為是謝景灝俊逸非凡的麵容,卻不料隻是一個平庸到不能在平庸的臉,崔玉瑤認得,正是那個謝景灝門口守門小廝的人。
也是一個小廝,是個下人,他和自己在一張床上。
崔玉瑤下意識的懵了,好半天才回過勁兒來。
“啊·······”崔玉瑤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她完全崩潰了,怎麼會發生這樣事情,她竟然就這樣委身給了一個下人,一個小廝,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她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呢,真的是無法接受的。
這原本和她在一起的不應該是謝三公子嗎?
為何好端端的就變成一個下人了呢?
那她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崔玉瑤完全不能接受,禁不住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薑嬤嬤愣住了,她沒想到崔玉瑤承受能力竟然這麼差,就這麼暈倒了,這算是怎麼檔子事兒啊?
白芷卻隻是嗤笑了一下。
四喜整個人也是懵懵的,隻是胡亂的穿了衣服,然後就被綁起來了。
“白芷,你先出去,我這在把崔小姐叫起來。”薑嬤嬤說道。
“夫人說了,讓奴婢一同照顧崔小姐。”白芷不肯走。
“你先去給夫人複命,這崔小姐是王妃娘娘請來的,如今遭遇了這麼大的變故,我這安慰幾句,你非要在一旁守著,萬一刺激到了崔小姐,讓崔小姐想不開了,你能承擔的起後果嗎?”薑嬤嬤質問道。
這帽子扣的太大了,白芷自然承擔不起,隻好轉身離開了。
如今這房間裡隻剩下薑嬤嬤和昏倒的崔玉瑤了。
薑嬤嬤也十分瞧不上崔玉瑤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昏倒了,這算是怎麼檔子事兒啊?
薑嬤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從頭上拔下一根一簪子,對著崔玉瑤的人中穴位就刺了過去。
這樣的劇痛之下,崔玉瑤自然一下子就醒過來了。
崔玉瑤醒過來之後,想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又要大喊大叫。
卻被薑嬤嬤壓低聲音吼道“閉嘴,你若是不想嫁給一個下人,就閉嘴。”
崔玉瑤看到滿臉凝重,甚至是有些猙獰的薑嬤嬤,禁不住心裡也害怕起來。
“嬤嬤,我怎麼辦啊?怎麼會這樣的?不是說是三公子嗎?怎麼會是一個粗鄙的下人?”崔玉瑤哭著問道。
“行了,你閉嘴,聽我說,待會兒出去之後,你就往三公子身上推,說擄走你的就是三公子,是三公子侵犯了你之後,把你推給一個小廝的,為的就是不負責任,就說三公子對你始亂終棄,就是為了想要娶高門顯貴之女,如今這事兒已經這樣了,如果你不為自己搏一搏的話,可能就真的隻能嫁給一個下人,亦或者是出家,一輩子青燈古佛了,你自己想想吧。”薑嬤嬤長話短說,雖然黎氏隻是給了她一個眼神,可她就明白了黎氏的意思。
如今這個時候,也隻能往謝景灝身上推了。
否則的話,今日的局可不就是白做了嗎?
崔玉瑤整個人全都懵了,早就沒了主心骨了,她如今已經不是清白之軀了,早就慌成一團了。
也真的是沒辦法了。
所以隻能薑嬤嬤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了。
“好,我都聽嬤嬤的,王妃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嫁給一個下人,也不想出家為尼。”崔玉瑤哭著說道。
“好了,你就這麼說就是了,行了,趕緊穿好衣服出去吧。”薑嬤嬤催促道。
而此刻苗氏卻親自走了進來。
苗氏看著崔玉瑤六神無主的樣子,雖然知道她和黎氏蛇鼠一窩,沆瀣一氣,但是苗氏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一個女子,失了清白之身,也終究是可憐的吧。
“崔小姐,你穿好衣服就出去吧,你在王府受了委屈,咱們王府也會替你做主的,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苗氏溫聲說道。
崔玉瑤抬頭看著苗氏,苗氏生的麵善,說話也柔聲細語的,崔玉瑤看著,心中就生了幾分安定。
“好了,快走吧,崔小姐,王妃一定會給你做主的。”薑嬤嬤也忙說道。
崔玉瑤這才穿戴好了衣服,算是整齊了。
這才跟著苗氏和薑嬤嬤來到了正廳。
這崔玉瑤是慣會裝白花,裝可憐的,自然知道自己什麼姿態是最引人憐惜的。
她一直都是可憐兮兮的樣子,並且進了正房,就跪了下來。
什麼話也不說,隻是抽泣著掉眼淚。
這樣的默默哭泣,真的比嚎啕大哭更能深入人心。
讓人看了更是心疼不已。
連謝正興都被觸動了。
崔玉瑤一句話也沒說,也沒說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就是這樣咬著下唇哭泣,樣子真的十分楚楚可憐。
眼睛紅腫不堪,下唇都咬破了。
卻一個分辯的字也沒說過。
這謝正興都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了。
“崔家姑娘,你起來,這件事你是受害者。”謝正興說道。
崔玉瑤剛剛想站起來,卻覺得脖頸處一麻,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再次昏迷了過去。
眾人吃了一驚。
倒是苗氏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崔玉瑤。
“看來崔姑娘受到的打擊的確是不小,父王,不如讓兒媳帶著崔姑娘下去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再說吧,父王瞧這崔姑娘多可憐啊。”苗氏一臉動容的說道。
謝正興點頭。
可黎氏如何能讓苗氏帶走崔玉瑤呢,萬一苗氏用個什麼手段,讓崔玉瑤說出了真相,這可怎麼好啊?
“這怎麼行呢,這崔姑娘是我請來的,自然交給我才是最好的。”黎氏說道。
“母妃,若是母妃身邊的人能照顧好崔姑娘的話,崔姑娘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還是交給兒媳照顧吧。”苗氏輕聲說道,語氣卻十分篤定。
這還是自苗氏嫁過來之後,第一次跟黎氏起爭執吧。
苗氏一直都是個好媳婦,也是個好兒媳,性子十分溫和,從來不跟黎氏有任何的爭執,也沒有拌過嘴。
可這一開口,就直接說的黎氏沒有招架之力啊。
“老大媳婦說的是,她是個妥帖人,讓她來照顧吧,等崔姑娘休息好了在處理,先把這死奴才給壓下去,看緊了,待會兒在處置。”謝正興說道。
這謝正興的話,才是王道。
他開口了,黎氏也不能反駁,可這事情非同小可,若是以往的事情,黎氏不會反駁,可這件事,黎氏還是要爭取的。
“王爺,正因為是妾身的錯,所以妾身才想著能彌補啊,所以這崔姑娘還是交給妾身來照顧吧,薑嬤嬤,帶崔姑娘回去。”黎氏直接下令道。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崔玉瑤落到旁人手裡。
苗氏此刻卻是這爭鋒相對上了,直接把崔玉瑤交給了自己身邊的丫鬟。
“母妃,父王都已經決定了,母妃一向柔順,怎麼這一次要要違拗父王的意思嗎?”苗氏笑盈盈的問道。
果然謝正興皺眉,怒火衝衝的看著黎氏“黎玉華,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王說的話也不算了嗎?”
這謝正興隻要是連名帶姓的喊人,就代表是真的生氣了。
如此一來,黎氏卻不敢在做聲了,因為她說也沒用了,謝正興也不會依著她的。
這麼多年,都是她對謝正興妥協,而謝正興卻沒有對她妥協過。
似乎已經成為慣例了。
這次同樣的也是她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