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嫡女之賴上攝政王!
205
看著黎氏癲狂的樣子,胭脂隻是覺得心下一片冰冷。
其實黎氏現在說的好聽,可當初水漣漪幫她的時候,也問過她的意思,是她自己說願意服侍謝正興,水漣漪才安排的。
當初水漣漪是真心想要幫助黎氏的,若是黎氏說出了自己的苦衷,說自己有心上人依著水漣漪的性格,如何能不成全黎氏呢。
可這一切黎氏都沒有說,到了現在,黎氏卻又是這番說詞了,不過是再為自己找借口罷了。
“黎玉華,當年小姐問過你有什麼打算,如果你願意伺候王爺,她來安排,你是如何回答的,你自己還記得嗎?”胭脂還清楚的記得這件事。
雖說黎氏沒有自己主動去找過謝正興,但是也從來沒拒絕過旁人的安排,因為老王妃也是安排過的,隻是被謝正興給拒絕了。
水漣漪親自安排,謝正興也惱怒了一兩次,最終在水漣漪的勸說之下,到底還是跟黎氏圓房了,這都是有據可依的。
黎氏愣了一下。
胭脂卻繼續說道“當初王妃也是鄭重其事的問過你,如果想要服侍王爺,她來安排,你如何說的,你跪在王妃麵前,對天發誓,說即便生下了王爺的孩子,也永遠尊王妃為嫡母,她隻是一個庶母罷了,而且孩子也可以留在王妃這裡撫養,你永遠是王妃的奴婢,這話你應該沒忘記吧。”胭脂質問道。
這話可是實實在在的,一句都不作假的,當年,這黎氏的確是這樣說的。
也正是因為黎氏這樣說,讓水漣漪覺得黎氏也是個好姑娘,這才安排了黎氏伺候謝正興,黎氏才能懷上孩子的。
“你如今又說是小姐害了你,斷送了你的幸福,如果當年小姐問你的時候,你說自己有了心上人,小姐即便是千辛萬苦,也會送你離開王府,讓你和心上人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而今你不過是為自己找個借口罷了,當年也是你自己嫌貧愛富,想要攀附王府和王爺,你想要伺候王爺,也是想著,有了夫妻之實,你生下子嗣之後,就能在王府站穩腳跟,有子傍身,自然就把王妃給比下去了。”胭脂冷笑著說道。
黎氏有些心虛,不敢直視胭脂的眼睛。
胭脂卻繼續說下去“隻是你萬萬沒想到,你和小姐竟然先後懷上了子嗣,小姐的身孕算起來竟然比你還早一些,這才讓你的希望落空了,有了小姐的嫡出珠玉在前,你即便是生個龍蛋出來王爺也不稀罕了,你後來的所作所為,都是你自私自利的緣故,你根本就是個狼心狗肺,喪心病狂的人。”胭脂指責道。
其實胭脂的話是一點兒也沒錯的,黎氏的確就是這樣的人。
她當年雖然有心上人,可是那人隻是普普通通的一般家族罷了。
和黎家說起來也是門當戶對。
黎氏能舍棄自己的青梅竹馬而到王府來做側妃,雖然多少有父母逼迫的緣故,可到底也是自己樂意的。
這如果抵死不從,父母也不會過分勉強的,畢竟黎家也不是隻有黎氏一個女兒的。
她們何苦非得要強迫黎氏呢。
若是黎氏在王府做出什麼不體麵的事情,這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所以黎氏根本自己嫌貧愛富,想要攀附高門罷了。
但是多少心裡也對青梅竹馬有些眷戀之情,入府之後,才隨波逐流,沒有這麼主動罷了。
可後來水漣漪提出要幫她的時候,她肯定不會拒絕了。
隻是一切都沒有按照她預想的發展罷了。
她今日說這些,不過是想讓自己心裡好過一些。
其實黎氏也明白,當年水漣漪是真心待她的。
她也是個人,也不可能一點兒感恩之心都沒有。
可是不管怎麼說,她和水漣漪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二人隻能活一個。
這是立場決定的,不是她選擇的。
“我是個狼心狗肺的人,即便是我不該做的,我也都做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怎麼樣,我已經遭到報應了,你還想如何,你這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黎氏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一臉無懼的說道。
反正不管怎麼說,謝正興是不會叫她好過一天了,她又何必去管這些呢。
“你現在的下場都是你的報應,你兒子有今天也是你的報應,黎玉華,你活該,我隻看著你今天的報應都來的太遲了。”胭脂狠狠的說道。
黎氏瞪了一眼胭脂,忍不住冷笑“你這般恨我,隻是因為我害了水漣漪的緣故嗎?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旁人看不出來嗎?當年,你是水漣漪的陪嫁,這麼多年一直都陪在水漣漪身邊,她不能生育,她也想過提攜你做通房,生育子嗣的,畢竟比起一個外人,你這個從小伺候她的人,更令人信任不是,可是沒想到老王妃竟然做主替王爺娶了我,就讓水漣漪打消了這個念頭,你飛上枝頭的夢就破碎了吧。”黎氏滿臉嘲諷的說道。
其實這件事黎氏說的也是實情,但年的時候,水漣漪跟胭脂說過這件事,不過是說黎氏進門了,這件事就作罷吧。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水漣漪進門好幾年,都不能成孕,而也看過不少名醫,坐胎藥都吃了無數,可就是懷不上孩子。
不少大夫都說過,這是水漣漪的體質問題,天生就是難以受孕的體質,而且身子也不太適合生育,如果能有孕一次,往後可能還好生養些,若是一直不能受孕,大約也是沒有子孫緣分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水漣漪就想著抬了胭脂給謝正興做通房了。
這事兒水漣漪已經先跟胭脂打過招呼了,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老王妃卻先一步行動了,就把黎氏給抬進門了。
水漣漪隻好作罷了。
胭脂也就沒做成通房。
要說胭脂心裡一點兒氣沒有,也不太現實。
畢竟這也是她唯一飛上枝頭的機會,就被黎氏強占了。
這從後來黎氏在水漣漪身邊,胭脂也沒少給黎氏臉子看,就能感覺的到,黎氏不是傻子,而隱約聽到主仆二人惋惜這件事,心裡也就明白了。
“對,當年小姐是有這個意思,可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是小姐的陪嫁,小姐做主把自己身邊的陪嫁給姑爺做通房,哪家沒有這樣的事情,那也是小姐做主,開了臉,才正式成事的,後來小姐對這件事作罷,我雖然細膩了失望過,可也接受了,並且從來對王爺沒有過逾矩,隻是一心一意伺候小姐,我身為小姐的奴婢,捫心自問,也是問心無愧的。”胭脂義正言辭的說道。
說起來,水漣漪是個很是正派的人,她身邊的丫鬟自然也是如此。
胭脂雖然有些失落,可是失落過後,也沒做過什麼勾引謝正興的事情,隻是有些針對黎氏罷了。
可這都是人之常情啊。
沒有人會對搶了原本是自己東西的人客氣吧。
不過到了後來,這心結也就解開了,胭脂也沒有飛上枝頭的心思了,水漣漪生下孩子後,她儘心儘力的伺候水漣漪,照顧孩子。
後來水漣漪去世後,她更是儘職儘責的照顧兩個孩子。
她沒有半點對不住小姐的地方,隻是黎氏迫害她,才讓她離開王府的。
胭脂這番話,懟的黎氏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其實黎氏內心也清楚,胭脂的性子也和水漣漪十分的相似。
有其主必有其仆,這話倒是也沒錯的。
“你這樣的人,我都多餘對你說這樣的話,你但凡知道感恩的話,就不會這樣謀害小姐,小姐是個多好的人,你不會不知道,這麼多年,每每午夜夢回,你就沒有半點內疚和不安嗎?”胭脂聲聲質問道。
“水漣漪把敵人當做親人,是她自己傻,她這樣的傻子,即便不是,也有彆人,我為何要對她手下留情呢,行了,你也不必在這裡對我耀武揚威了,我知道我以後不會以後好日子過了,你就等以後再來看我的笑話吧。”黎氏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聽了黎氏的話,胭脂也知道,多說無益了,也就直接離開了。
而謝正興和謝景城還有謝景灝兄弟二人離開了地牢。
父子三人一起回到了水漣漪的靈堂。
此番謝正興沒讓任何人進來,隻是父子三人在場。
偌大的靈堂,顯得有些冷情。
謝正興帶著兄弟二人來到水漣漪靈位前。
謝正興帶頭跪了下來。
謝景灝雖然有些意外,可也扶著謝景城跪了下來。
“這些年,是我糊塗了,對不住你母妃,也叫你們兄弟二人受了不少委屈,尤其是灝哥兒,這些年,我都覺得是你害死了你母妃,一直對你不好,甚至還又一次差點傷及了你的性命,也傷了誠哥兒,這一切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謝正興每每想到這些,心中都絞痛不已。
若是當年,他真的錯殺了謝景灝,或者是傷了謝景城的性命,諸城了大錯,就是不可逆轉的了。
他哪裡還有顏麵去見水漣漪啊,真是死一百次也難以寬恕自己了。
兄弟二人沒有說話。
其實他們兩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謝景灝今年二十四歲了,今日是他的生辰,可是他卻從來沒過過一次生辰。
每年他生辰的時候,都是鎮南王府氣氛最壓抑的時候,就連祖父祖母活著的時候,也不敢提過生辰的事。
因為這水漣漪剛剛過世的頭幾年,每當她的忌辰,謝正興幾乎都是要發瘋發狂的,誰還敢提給謝景灝過生辰的事情啊。
不過是老王妃偷偷的讓人給準備一碗壽麵也就罷了。
其實謝景灝從小就受了不少委屈。
他一出生,水漣漪死了,洗三,滿月,周歲禮,統統都沒有。
哪怕是二十歲的弱冠禮,也沒有。
總歸謝景灝的生辰,在鎮南王府就是一個非常忌諱的事情。
“灝哥兒,我知道,你二十四歲了,從未過過一個生辰,每年你生辰,你都很鬨心,今年好好的給你過得生辰吧,想必這也是你母妃樂意看見的。”
“算了,不必了。”謝景灝淡淡的說道。
到了這個年紀,他真的不需要在過生辰了。
年幼的時候,看著大哥二哥生辰的時候,都這般的隆重,而他的生辰,卻是連提都能提,他心裡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可是時間久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到了現在,他真的不需要這些小孩子的東西了。
“你還在怪我是不是,這些年,我知道你遭受的一切,並不是我輕飄飄說幾句就能彌補的,我往後會好好彌補你的。”謝正興轉頭看著謝景灝,眼中儘是愧疚之情。
“父王,真的不必了,我如今年歲大了,倒是覺得兒時吃些苦楚,也是挺好的,否則我也不會是今天的樣子,謝景煜倒是金尊玉貴的長大的,可是父王心裡對他是什麼看法,您自己也知道,我和大哥都挺好的,大約這就是命吧。”謝景灝也是把一切都看透了。
“你先扶著你哥哥起來坐著,他身子不好,連番折騰,到底也經不起。”謝正興說道。
“父王也起來吧,這麼多年沒了,想必母妃也不怪父王了,畢竟這一切也不是父王心中所願的。”謝景城勸道。
因為實在也是沒有做父親的跪著,他們兩個做兒子的坐著的道理。
“不了,我會在這兒守著你們母妃的牌位七天七夜來贖罪,這些日子我不會離開這靈堂了,我自詡對你母妃癡情一片,一生一世隻愛她一個女人,這些年,我雖然也有過彆的女人,可是我卻做到了隻愛她一人,但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和她的孩子,我讓你們兄弟受了這麼多苦,都是我的錯,我要對你們母妃懺悔。”謝正興滿臉愧疚的說道。
其實按照一個王爺的標準來說,謝正興真的不是耽於女色的人。
這都多少年了,謝正興才納了這麼一個側妃,而且子嗣也極少。
謝景城和謝景灝對望了一眼。
其實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像也是沒法勸慰的。
這能任由他這麼做了。
“父王,您也保重身體吧。”謝景城想了想才開口說道。
“我心中有數,這是我欠你們母妃的。”
謝景城也沒法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