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有些不大對勁的。
這好好的,到底是怎麼了?
“誠哥兒。”謝正興湊近了看謝景城,謝景城看到謝正興,也是一連沒好氣,雖然沒破口大罵,但是卻隻是陰惻惻的笑著不說話。
這樣的笑容可是把謝正興給弄的毛骨悚然的。
看著就害怕,這謝景城是怎麼了啊?
“老三啊,你過來看看你大哥這是怎麼了?這不是中邪了吧。”謝正興一臉擔憂。
謝景灝走過去,看著謝景城這個模樣,他微微皺眉,現在不管誰靠近謝景城,謝景城都十分的抵觸。
所以謝景灝直接上手在他脖頸上一擊,謝景城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謝正興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就明白了,謝景灝這是想讓謝景城先安靜下來,在讓府醫給他把脈。
府醫上前把脈,半天過後,府醫才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世子爺的脈象雖然孱弱,還是跟從前一樣,但是並沒有彆的異常。”
這謝景灝一聽就急了,都這個樣子了,還叫沒彆的異常啊?
這都異常成了什麼鬼樣子了,那得要什麼樣子才算是有異常啊。
“你確定嗎?他現在人都成什麼樣子了啊?這簡直就是性情大變啊,從前大哥是多麼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性格啊,可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謝景灝質問道。
“三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請彆的大夫,甚至請太醫來給診脈,在下絕無半句虛言啊。”府醫連連說道。
這府醫這也在鎮南王府多年了,醫術也不賴,人也老實本分,不可能會撒謊的。
那謝景城這樣子,可真是邪了門兒了。
“灝哥兒,你先彆著急,先讓府醫開些安神藥,讓你大哥先安靜一些日子。”
“不行。”謝景灝直接開口拒絕道“父王,大哥的身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年到頭都離不開湯藥,若是旁人,喝些安神藥也是沒什麼的,可對大哥的身體肯定是有損傷的。”
“三公子。”府醫開口說道“其實王爺說的對,雖說三公子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世子爺現在易怒,衝動,情緒如此不穩定,對他的病情更是沒有好處,到不如喝一些安身靜氣的湯藥,能讓他的情緒平複一點,與他養病也是有好處的。”
謝景灝聽的也覺得有些道理,他到底不是大夫,自然不如大夫有經驗了。
“好,聽你的。”
府醫因為給謝景城診脈,所以又給謝景城開了方子,並且為了讓謝景城多睡一會兒,還特意針灸了一下。
最起碼謝景城能睡到第二日了,這樣也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畢竟發脾氣打人也是需要體力的。
如此這場鬨劇算是落下了帷幕。
因為苗氏是兒媳婦,此刻又在上藥,這做老公公的肯定不能進去看。
所以就和謝景灝出去說了幾句。
“灝哥兒,你大哥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變成了這樣?”謝正興真是疑惑的不得了。
謝景灝已經連一個白眼都懶得給謝正興了。
謝正興如今基本上整日裡都待在佛堂,雖然住在一個府邸,隻怕也是好些日子沒見到謝景城了,更遑論是苗氏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了解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不過他也不知道,隻能等苗氏醒過來之後問問苗氏了。
“我這一兩個月沒在府裡了,父王是在問我嗎?倒是父王和大哥還有大嫂生活在一個府邸中,照理說,付完應該比我清楚他們是怎麼了才對。”謝景灝不冷不熱的說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如今是什麼也不管了,多數時候就在佛堂陪著你們母妃,前半生,我太對不住你們母妃了,如今隻能用後半生來贖罪了。”提到水漣漪的時候,謝正興仍舊是滿臉的愧疚。
謝景灝直接無語了,謝正興說這話,讓他覺得很是上頭。
“父王,母妃若是在天有靈,應該更願意看到你照顧好大哥吧,畢竟大哥是母妃的長子,這些年還吃了這麼多的苦,如今大哥這樣子,難道父王你就有臉麵去麵對母妃了嗎?”謝景灝質問道。
這話也說的十分不客氣了,主要是謝景灝看著謝景城成了這樣子,真是怒氣攻心啊,他是又生氣又著急。
他費勁心思總算是讓謝景城做了鎮南王世子,也算是把過去受的委屈也補償給了謝景城,可現在卻看到謝景城性情大變,他如何能不心痛呢。
隻是到現在,也弄不清楚謝景城到底是為什麼性情大變的。
他這些日子沒在府裡,所以更加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看謝正興的樣子,好像也是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
所以這謝景灝心裡生氣啊。
當初若不是謝正興識人不清,讓黎氏進門,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他虧欠了謝景城這麼多年,現在竟然還是對謝景城的事情這麼不傷心,一天天的就躲在佛堂裡,這算怎麼檔子事兒啊。
謝景灝說的話到底也讓謝正興覺得有些羞愧難當。
他現在對謝景城的確也是有些太冷漠了。
其實他心裡也真的覺得無顏麵對謝景城。
心裡太愧疚了,每當看到謝景城體弱多病的樣子,他就覺得是自己的錯,是他造成了這一切,所以就眼不見為淨,反正這世子之位也給謝景城了,也算是彌補了謝景城了。
所以這也是謝正興逃避的理由。
“灝哥兒,我這也不是存心的,看到你大哥這樣,我這做父王的心裡也很難過。”謝正興耷拉著腦袋說道。
“好了,父王,既然我回來了,我肯定會把事情調查清楚,必須弄清楚大哥到底為何會性情大變,是不是有人對他說了什麼,或者因為什麼事情刺激到他了。”謝景灝隱約懷疑謝景城肯定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謝正興點頭附和道“好,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管家,讓他協助你。”
謝景灝什麼也沒說,就讓謝正興走了,反正謝正興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經過這件事,謝景灝到底對謝正興是有些不滿的。
謝正興走了之後,謝景灝卻還一直守在謝景城床前。
直到桔梗出來。
謝景灝走了過去“大嫂醒了嗎?”謝景灝問道。
“夫人醒了,但是一直在哭,奴婢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桔梗說著也掉了眼淚。
“你一直都在嗎?你可知道世子爺和夫人是為何鬨成這樣的嗎?”謝景灝詢問道。
桔梗自然不敢隱瞞,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一遍。
謝景灝滿臉驚訝“就為了這一點點小事,大哥就如此大發雷霆,還把大嫂給打成了這樣?”謝景灝真的也是不能接受。
“世子爺打夫人的時候奴婢雖然沒在場,可是奴婢了解夫人,夫人不可能激怒世子爺的,這些日子,世子爺性情大變,對奴婢等人動輒打罵也就罷了,可是對世子夫人也是惡語相向,奴婢看的出來,世子夫人一直都在忍耐,好機會,奴婢看到世子夫人偷偷的哭泣,三公子,我們夫人真的是太難了。”桔梗痛哭流涕道。
謝景灝聽的也是歎息連連,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苗氏當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啊。
“你進去替我稟報一聲,我想和大嫂談談。”謝景灝說道。
桔梗連忙擦了眼淚“是。”桔梗低頭進了裡間。
不多時,桔梗走了出來,對謝景灝說道“夫人請三公子進去。”
謝景灝進了裡間,看到苗氏已經穿戴整齊了,而且也戴了麵紗,想來是臉上的紅腫真的是讓苗氏無臉見人了。
這也難怪,謝景灝想到剛才看到苗氏時的樣子,都覺得心裡很難受。
畢竟苗氏自從嫁給謝景城的那一天起,對謝景灝也是好的沒話說,完全把謝景灝當做親弟弟一樣疼愛。
俗話說長嫂如母,這話體現在苗氏身上真是一點兒也沒錯的。
所以謝景灝對苗氏真的很尊重。
“三弟,今日的事情,讓你見笑了。”苗氏低著頭說道。
“大嫂何必這樣說呢,今日的事情是讓大嫂受委屈了,方才若不是看著大哥他身子不好,我是真想揍他一頓替你出氣。”謝景灝的語氣也有些激動,他也是真的怒了。
主要是謝景城做的太過分了,讓人無法容忍,哪怕是他親弟弟,也看不下去了。
“三弟,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的,我嫁到王府這麼多年,早就把你當做親弟弟了,你也知道,我娘家是個什麼樣子,如今我這般模樣,即便是娘家人知道了,肯定也不會替我出頭的,我隻能靠著三弟替我說句公道話了。”苗氏說著,也低聲啜泣起來。
“大嫂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替你解決,不管怎麼樣,等大哥醒了,我是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的,絕對不會再讓大哥對你動手了。”謝景灝義憤填膺的說道。
他是真的怒了,聽著苗氏剛才的話,謝景灝真的是心如刀絞。
當初和苗氏的親事還是黎氏給定下的,如何能給謝景城尋什麼高門閨秀呢。
苗氏出身不高,而且又是庶出,她姨娘過世的早,家裡人並不在意她,隻是一心巴望著利用她攀附鎮南王府。
這些年,苗氏的娘家人隻會在她身上壓榨她,根本不會管她的死活。
其實黎氏在的時候,苗氏和謝景城的日子過得本就不容易,苗家人也沒從苗氏身上沾到太多的便宜。
也就更加不管苗氏了,後來見苗氏和謝景城翻身之後,苗家人也湊上來過,隻是苗氏拎得清,直接趕出去了,從此以後,也算是和娘家徹底決裂了。
這苗氏一心一意都為了謝景城,可如今,謝景城竟然這樣對待她,她的內心該有多絕望啊。
這些事情,謝景灝都知道,謝景城也是知道的。
總歸說起來,謝景城是真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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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如果你不幫我,我就真的沒活路了。”苗氏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她今天是真的存了一死了之的心思了,她都恨不得被謝景城打死算了。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一心一意愛著的丈夫竟然這般翻臉無情的對待她。
當謝景城的拳頭一下一下落在她身上的時候,那種痛苦和絕望撕扯著她,讓她感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直在深淵裡苦苦的掙紮。
而現在謝景灝對她來說,就好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謝景灝能解開謝景城的心結,讓謝景城恢複如初。
她真的彆無所求,哪怕他們回到以前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都好,最起碼那個時候,他們夫妻琴瑟和鳴,日子過得幸福。
哪像現在這樣,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大嫂,你彆想不開,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可是有些事情,我也想問問你,大哥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知道原因嗎?”謝景灝問道。
因為隻有苗氏和謝景城是朝夕相對,日夜都在一起的,所以說謝景城有這麼大的變化,苗氏是應該知道原因的。
謝正興不知道是因為謝正興根本不關心謝景城的生活。
雖然在一個府邸,卻是十天半月不見一次,知道原因才奇怪。
苗氏也很苦惱,因為苗氏也是真的想不通,她是真的想不通為何謝景城就變成這樣了。
“三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照理說,我同夫君日夜都在一起,他的飲食起居也是我照顧的,我應該最清楚他為何會這樣,可是確實不知情,這些日子的生活還是如往常一樣,夫君也沒接觸外人,如果說夫君唯一接觸的外人,唯一的反常,就是在地牢裡殺了你帶回來的那個刺客。”苗氏仔細思量了一刻,才緩緩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