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相衝,到底也不大好,大約也是要過了百日在宣旨的。
而劉涵到底也想試試,在這三個月之內,能否讓邕晟帝改變了主意呢。
如果能改變主意,趁著聖旨沒到,這側妃變成正妃也是有可能的。
劉涵是愛極了向晚的,真的覺得這側妃之位委屈了向晚。
有了寒王如此撐腰,向大老爺是肯定會怠慢向晚了。
向晚也十分感動。
寒王敲打了向大老爺一番,也就離開了。
雖然向大老爺被寒王敲打了一番,可心中仍舊喜不自勝。
總算是又給向家尋到了一個靠山。
這能做親王的嶽丈大人,也是十分不錯的。
以後也能揚眉吐氣一番。
這向大人想要討好寒王,勢必就要對向晚好,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所以向大人一改往日的樣子,對向晚也是極儘客氣。
向晚看著向大老爺這幅嘴臉,當真是惡心的要命。
這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也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真是惡心。
向晚也沒怎麼搭理向大人,就回了自己院子。
這往後向晚的待遇還真是不同了。
連以往最瞧不上她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開始巴結她了。
甚至連向大夫人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
當真是大翻身了。
可向晚還是滿臉惆悵啊。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向晚嫁到寒王府不是做正妃,而是做側妃。
若是知道她隻是一個小小側妃,隻怕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殷勤了吧。
劉涵都瞞著沒說,向晚自然也不會傻到說出來了。
她也隻能暫時先這樣了。
她和劉涵的事情,被瞞的嚴嚴實實的,沒有任何人知道,而宮中如今最大的事情,就是向貴妃的喪事了。
邕晟帝似乎對貴妃過世這件事打擊重大。
追封了向貴妃為皇貴妃,這可是僅次於趙皇後的榮耀了。
其實這皇貴妃也是鮮少有妃子能冊封的。
而且從前後宮是沒有皇貴妃這一名位的。
還是先帝一朝,有一位容妃十分得寵,甚至一度超過了太後。
現實被先帝冊封為貴妃,後來先帝覺得貴妃也配不上他這心愛的女人的了,所以在貴妃之上有增添了皇貴妃的名位,把貴妃給冊封為皇貴妃了。
隻可惜這位皇貴妃天妒紅顏,二十六歲的香消玉殞了。
而且也沒有任何的子嗣。
再往後,先帝也沒有冊立過皇貴妃。
而皇貴妃這個名位就好像是曇花一現。
直到邕晟帝即位後,也從未冊封過皇貴妃。
而除卻皇後,後宮之中,這地位最高的就是向貴妃了。
不過多年來,向貴妃也好多次明示暗示給邕晟帝,晉升她的位分。
這心思也是不言而喻的。
自然是想做皇貴妃了。
這若是做了皇貴妃,自然是趙皇後的眼中釘了。
當年太後對皇貴妃也頗為忌憚,不過皇貴妃自己紅顏薄命罷了,進宮十年就死了。
雖然先帝百般寵愛,可是也沒有留下一男半女,自己翹辮子之後,雖然當時冠寵六宮,可後來不也是黃土一批嗎?
可向貴妃為了讓趙皇後刺心,自然也是想坐上這個位子的。
但多年來,邕晟帝一直沒鬆口答應,所以這皇貴妃的位子,也形同虛設,甚至群臣都認為,這皇貴妃的位子大約也隻有在先帝一朝破例有了這一位吧。
沒想到,向貴妃這死後,竟然被追封了皇貴妃。
這當真也是世事難料啊。
不過這也是邕晟帝的家事,大約也沒有人會反對的。
但是對於趙皇後來說,這件事是足夠打臉的。
不過此刻的邕晟帝是不會考慮趙皇後的。
而向貴妃,不皇貴妃的喪事,儘數交給寧妃來打理。
寧妃也是把喪事辦的十分風光,讓邕晟帝很是滿意。
很多朝廷命婦都進宮給向貴妃守靈了。
照理說,這後妃過世,不需要這麼聲勢浩大,皇後過世,才會讓命婦進宮的。
可邕晟帝看重皇貴妃,自然就都得陪著了。
楊璨是明安郡主,自然也就進宮了。
楊璨雖然是為了喪事進宮的,可到底也見了趙皇後。
卻沒想到趙皇後病了,看樣子病的還不輕呢。
楊璨見狀,連連問道“娘娘病成這樣,也沒有宣召太醫嗎?”
“槿秋姑姑,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槿秋跪了下來,哭著說道“娘娘不叫說,娘娘也不肯讓太醫來醫治,連皇長孫求見,娘娘都推脫說不見呢,也就是今日郡主麵子大,娘娘才見了。”
楊璨聽了這話,忍不住歎息“娘娘您這是何苦呢,為何要作踐自己的身體呢?”
楊璨心裡也明白,趙皇後心裡不舒坦。
這向貴妃的死,也成了趙皇後心裡的一根刺。
紮的趙皇後生疼。
這邕晟帝把向貴妃追封為皇貴妃,真是對趙皇後的打臉啊。
趙皇後接受不了也是在所難免的,可趙皇後便是在折磨自己,也是枉然。
因為邕晟帝是不會在乎的。
邕晟帝若是在乎趙皇後的話,就不會這樣做了。
“璨兒,今日你還能來瞧本宮,本宮真的很開心。”趙皇後笑著說道。
這宮裡的人,從來都是拜高踩低的,如今她這個皇後也是個有名無實的皇後了,和被廢也有隻有一念之差了吧。
說不定哪天邕晟帝想起來了,就直接把她給廢了也不一定啊。
如今宮裡的人,都對她避之不及,也唯有楊璨竟然來看她,也算是真的不錯了。
“娘娘,彆這麼說,娘娘對我的好,我都銘記於心,而我也什麼都不想去爭,自然也是不怕什麼的。”楊璨淡淡的笑道。
“璨兒,本宮也算沒白疼你這麼多年,隻可惜如今本宮是不中用了,隻怕是要一輩子都困在這鳳儀宮裡了。”趙皇後歎著氣說道。
“娘娘彆這樣說,娘娘不必妄自菲薄,這人都有起起落落的時候,陛下隻是一時為了貴妃的死有些想不開,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想開了,娘娘這些年為陛下的付出,陛下心裡也都會明白的。”楊璨安慰道。
“璨兒,你也彆安慰本宮了,本宮和陛下的關係,已經徹底的分崩離析了,隻怕是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趙皇後苦笑著說道。
再怎麼,一世夫妻,半生情緣,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心中總歸是難過的,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就病成這個樣子了。
楊璨心裡很理解,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趙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