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說,世上的衝突都是以外在的形式呈現,但最後卻來自於意識形態。
趙成良的走到橋中間,他看了眼那塊石頭,看了眼杵在橋頭看著他們的張廣平等榆樹溝村的人,他跟著大步走過那道本不存在的界限。
等他的鐵鍬戳起了第一鍬的土時,陳偉來等幾人將上麵的樹杈抬走,張村的方向,幾十名男女衝了過來。
“乾什麼呢!”
“停下,停停停!”
“你們是哪的?”
為首的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下巴有些胡茬,四方臉,額頭卻很窄,看起來讓他的臉有些上下很不協調,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這人手裡拎著一根半人高的木棒,來到橋頭,他直接用木棒將趙成良手裡的鐵鍬格擋開:“彆動了!”
趙成良將鐵鍬拄在麵前,看著站在土堆上的這個手持木棒的男人:“這位同誌,你是?”
“我是張村的,你們乾什麼的?”木棒男問。
“哦,我是青峰鄉書記趙成良,你好……大家好啊!”
趙成良笑著朝聚集在張村橋頭的眾人笑了笑,對方卻一個個橫眉怒目,沒什麼好臉色。
“青峰鄉的書記?你跑我們張村的橋頭乾什麼?這土堆是我們弄的,誰讓你弄開的?”
木棒男理直氣壯,趙成良卻笑了笑:“這位同誌,橋是國家修的,土堆攔路這是不對,我作為領導乾部,有義務將這裡清理乾淨。”
“哈!”
木棒男卻冷笑著道:“說這話的不少,可最後呢……張村的事張村自己說的算,我們不想走這座橋,就堵上它,彆人少他媽的在這裡亂指揮,該乾嘛乾嘛去,懂嗎!”
說著,他木棒已然指向了趙成良,其他的張村村民也都上前,七嘴八舌:“我們張村的事我們自己說的算!”
“就是,狗拿耗子,你一個青峰鄉的跑我們濱江鎮乾啥?”
質疑聲,反對聲,一時間都快把趙成良淹沒,陳偉來等人上前,和這些村民解釋,可明顯嗓門沒這些人大。
最後也都一一敗下陣來。
站在土堆上的木棒男,此刻已然像是攻占製高點的勝利者,撇著嘴角,冷眼看著趙成良:“走吧!還乾啥?這兒你說的不算!”
橋的另一頭,張廣平等榆樹溝的人都抻著脖子看熱鬨,他們有人也開始議論起來:“哎,這趙書記行不行啊?”
“我看就是擺擺樣子,那個徐大棒是什麼人,等下,沒準他挨了棒子,就知道後悔了。”
“徐大棒敢動手?這可是咱們鄉黨委書記,他要是被打,那徐大棒不點進去啊?”
“管他呢,徐大棒進去正好,媽的!”
而此時張村橋頭,趙成良等人氣勢上已然被來的幾十號張村的村民給壓了下去。林珍走到趙成良身旁:“趙書記,我看還是聯係濱江鎮的人,讓他們來配合一下?要不,這些村民真的要是控製不住,後果不好說。”
趙成良卻搖了搖頭:“濱江鎮的來了也是和稀泥,這事早晚出頭,今天我們必須把這條路通開……要是這點事都辦不到,我們這次的工作很難開展,下麵隻能是被他們欺負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