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這個時候似乎老天爺都像是要把一年的水,都潑到這人世間一般。
連著幾天的雨,讓所有人都開始覺得,今年的雨水好像是不要錢似的。
曹建雙手叉腰地站在張村的村部內,張望了一眼外麵,他不服氣地道:“這個趙成良還真的說中了,汛期好像比往年來的早,你看看這幾天的雨,下的,哎,咱們的魚塘怎麼樣了?”
“剛剛投放的一批魚苗,這不保險公司給咱們報了一部分,不過,榆樹溝的那邊好像把蓄洪池弄的也差不多了。”
曹建冷哼了一聲,跟著走到了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去,他雙手抱在胸前:“讓他們去搞吧,要是真的發水,老子的這個曹就倒著寫,還什麼百年不遇,他趙成良我看就是想沽名釣譽,田書記跟我說了,如果咱們的魚塘收益好,那他會向縣裡麵申請,蓄洪池最後也會被分撥給我們。”
“那個姓趙的能乾嗎?”
“他?切!縣裡領導同意,他一個鄉鎮的一把手算個屁啊!”
曹建說著看了眼手表:“好了好了,咱們等下去濱江鎮,田書記上次跟我說想喝酒,這種天氣就是找地方喝點小酒。”
還不等曹建走出屋外,幾個村民就跑了進來:“不好了,咱們橋南的那片地被淹了。”
“哪來的水?”
曹建愣了下,那幾個村民指了指:“山上的,水位好像都到了警戒的位置了,咋辦啊?”
“什麼怎麼辦?去,找人把水泵弄過去,抽啊!”
曹建一邊吩咐著,一邊嘀咕了句:“一個個的笨的要死,還咋辦,有水了還來問我乾啥。”
上了車的曹建,被跟著的村乾部問了句:“曹書記,這水不會真的被那個趙成良說中吧?”
“這都下了幾天了,有水也是正常的。”
“可你沒聽他們說嗎……而且我看縣裡也發了短信,說咱們江峰縣好像會有強降雨。”
曹建發動車子:“你也說是強降雨,這水漲也是正常,不過,跟姓趙的說的還差得遠呢。”
他的車子沿著張村的水泥路駛向了濱江鎮的方向,而距離張村不遠的子母橋上。
“趙書記,你看!”
張廣平指了指水位猛漲的子母河,他有些擔心的道:“剛剛上遊的水好像就灌進了張村的地裡麵。”
“咱們的怎麼樣?”趙成良四處打量了幾眼。
方瑩欣則用手指撩了下貼在額頭的碎發,跟著指了指:“我們的排水溝起了作用,那些水都被引走了。”
“這之前的準備看來是沒白準備……就是……”
趙成良低頭看了眼橋下麵的水位尺,道:“看這個樣子,這水位要是繼續上漲,隻怕張村就真的遭殃了啊!”
方瑩欣卻冷聲道:“管他們呢,之前讓他們弄,你看看曹建的那個樣子,蓄洪池他們都不同意,還冤枉我們說投毒毒死了他們的魚苗,我們乾什麼還管他們呢?”
張廣平也點了點頭:“趙書記,如果水真的漲上來,我看他們肯定是第一個遭殃的,這也算是給他們張村一個教訓,滿腦袋都是錢,哼!這回讓他們知道知道,錢不是什麼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