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市公安局，嶺北分局的審訊室內。
馮亮將手裡的兩根煙點著後，其中一根遞到了劉二毛的嘴裡：“這麼說……你們這次是因為江峰縣的大生意。”
“哈哈……怎麼說呢，我們東哥在南邊事情很多，這次要不是因為朋友求著他，是不可能回來的！”
“朋友？”
馮亮看了眼，用力地吸著嘴裡煙的劉二毛：“誰啊？李東這個人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大老遠的回來？看來這人的麵子不小嘛？”
叼著煙的劉二毛，愣了下，跟著又不舍地吧嗒了一口後，他抬起頭，冷笑了下：“該說的……我都說了，有些事我這個級彆……不知道！”
馮亮的臉色一冷，他一隻手拄在了劉二毛的椅子扶手上，盯著對方，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提醒你，劉二毛……你自己的事不少了……結果是什麼不用我說，現在是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你他媽的彆給你機會不抓！”
“我，我我這不是很配合了嘛……警察叔叔，我的事其實也沒多大……不就是打了兩個人……再說，我該說的也說了，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你就是打我，我也……”
劉二毛無奈地搖了搖頭。
盯著他看了幾秒，馮亮轉身，他走到同事身旁，微微點頭後，走出了審訊室。
等他走進劉大毛的房間後，馮亮朝兩個正審訊的同事點了點頭，其中一名同事起身，在他耳旁嘀咕了兩句，馮亮的臉色頓時耷拉下來：“媽的！”
走到屋子的正中，麵前，銀白色的金屬審訊椅上，劉大毛低著頭，燈光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可他此刻卻像是縮成一團的刺蝟，讓人有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劉大毛……不說是嗎？”
背著手的馮亮，微微上揚的下巴，讓他幾乎是用一種蔑視的眼神在看著對方。
劉大毛“嗯”了一聲：“我沒什麼說的。”
“你弟，劉二毛說你是和李東一起回來的……是吧？”
“嗯！”
“為什麼？李東不是逃去外省了嘛……為什麼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回江峰縣？劉二毛說的那個朋友，是誰？”
劉大毛“切”地嗤笑了聲：“我不知道！”
被他回懟，馮亮的脾氣應該罵娘的，可他卻雙手背在身後，就這麼在劉大毛麵前來回地走了兩圈，點著頭：“很好……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那好吧……大美是你相好的對吧？”
似乎是自言自語，馮亮轉身和同事打了聲招呼，就走向門口：“哎！你，你等下！”
劉大毛竟然抬起頭，燈光下，他的臉上看來有些蒼白，嘴唇更是看不到血色。馮亮沒回身看他，而是稍稍側臉：“乾嘛？劉大毛……有話你快說，我可沒時間跟你浪費！”
“我……她什麼都不知道，你，你不就是想知道誰找的我們嗎？”
“嗯……”
馮亮這才轉身，他並未走回去，而是站在門口盯著對方：“想說就說，彆磨磨嘰嘰的，像個老爺們行嗎？說……誰找的你們？”
“我……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不過，李東說這人好像是跟你一樣，是在政府裡麵上班的。”
馮亮想了下：“李東在哪？”
“他？”
劉大毛眼睛翻了翻：“我，我也說不好……”
“看來你還是沒想好，行了，跟你浪費時間，我去問你的大美！”
“哎哎……”
劉大毛喊住他：“我，我就知道他，他好像是在江峰縣，哦，他，他給我了一個電話號碼。”
馮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劉大毛見狀喊著：“哎哎，你彆去為難大美！”
幾個小時後，天快亮的時候，杜老七站在公安局的門口，他雙手屯在衣袖裡，看著大美被帶上了警車，他歪著，這時馮亮的車子也剛剛駛出大院。
咯吱！
車子急刹後，車窗放下來，馮亮探出頭：“哎，你怎麼還在啊？”
“我……”
杜老七看了眼院內，跟著走上來：“馮隊長，那個……你們是不是這就去江峰縣啊？”
“啊……怎麼，你有事啊？”
“沒，沒事……那個大美她，她怎麼處理啊？”
馮亮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我說……以後彆沒事想那些沒用的，回去，跟你媳婦好好過日子，懂嗎？”
“啊？哈哈……哎哎，我，我就是好奇。”
“她啊……這種人呢需要教育，社會啊教育不明白，那就送能教育她的地方，行了……杜老七下次可彆乾這種事了，走了！”
三輛吉普車快速地駛向了遠處，杜老七眨了眨眼睛，這時，拉著大美他們的車子也從他身後駛出，杜老七抻著脖子，可並未看到大美。
本有些失望，可就在此時，大美竟然出現在了車子後麵的窗口。
看著大美好像是說什麼，杜老七欣慰地笑了笑，他抬手揮了揮。
江峰縣。
昨夜的雪沒停，趙成良剛剛到單位，李全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哎，萬勇死了……昨晚上的事，好像有人說他去見了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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