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老了?
季殊允站在原地笑而不語,他的稱呼不算過分。
“你走吧,那丫頭昨天喝醉了,酒瘋子簽下的東西做不了數。”孟庭章絞儘腦汁一整夜隻能找了這麼一個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我若非要當真呢?”季殊允麵色驟然一冷,靈敏的耳朵動了動清晰地聽到了樓上陽台的動靜,他上前幾步壓低聲音,在孟庭章跟前低聲道“孟佳期知道自己的病嗎?”
“你要做什麼?”孟庭章一臉警惕地看著季殊允後退幾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你明知道……”
“放不放人。”季殊允的外套搭在自己的臂彎處,對孟家其他人他的耐心並不是很好,或者可以說其實跟孟佳期比起來,對他們的態度要更加惡劣。
這下孟庭章隻是微微張唇,定定地盯著季殊允看,一句話也擠不出來,他的眼裡,眼前年輕的男人像是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可偏偏他眼底在那嗜殺一閃而過的時候,竟然臉上還掛著清冷,嘴角揚起一抹嘲諷。
紈絝如孟庭章心裡雖怕但這個時候,卻想著要保護妻兒,他沉著臉看著眼前這個有點邪魅的季殊允“我說過你有什麼不滿找我就好,前提是你有什確鑿的證據。”
季殊允聽到他舊話重提,要上前的腳步微微一頓,英挺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皺,渾身冷得讓人生寒,饒是見過大場麵的孟庭章也不能幸免,但他依舊僵著背擋在對方麵前。
孟庭章鬼使神差地朝邊上挪了挪,眼看著季殊允眼底霧沉地走進去,對方在進門前看了他一眼“我們家沒有您想的那麼小氣,你該慶幸你有個女兒。”
來之前,季殊允看了一樣季潔給他的文件,那東西改變了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執著的心結,但也緊緊是改變而已,他並未完全放下。
季殊允隻相信他自己親自得到的真相。
孟庭章微微攥緊拳頭,他鬨不明白季殊允到底何意,他隻知道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時竟然因此而一路從腳底寒到腦門。
季殊允一路走到了樓梯口,卻被孟雲川四兄弟攔住了。他倒是也不著急,進了孟家大廳他便不怕上不了樓,他不緊不慢地站在原地,將手裡的袋子放在腳邊給自己穿好外套,眼神還似有似無地掃了一眼已經從裡到外換了一身衣服的孟雲川,眼底全是譏誚。
孟雲川感受到他的嘲諷,眼底全是怒意,他沒有委屈自己直接高聲道“這裡是孟家,請你離開否則告你非法入侵。”
季殊允仍舊是嘴角勾著一抹嘲諷,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直到孟庭章趕來了才看向他“孟老先生真的打算告我非法入侵?”
孟庭章通體一寒腦子裡全是之前季殊允在他耳邊的話,他闔上眼,閉了閉眼睛擺擺手“讓他上去。”
他還能怎麼辦?
人家說沒有惡意,難不成他好真的要跟季殊允翻臉。
“爸!”
孟雲川不甘心地吼了一聲,卻被幾個哥哥拉著退到了一旁。
季殊允勾唇上樓,經過孟雲川時竟然還調戲一般冷笑一聲。
孟雲川惱得的嘶吼道“你最好彆栽在我手上。”
季殊允挑挑眉不以為為意地笑了笑,加快腳步朝樓上走去。
樓上的孟佳期聽到孟雲川的嘶吼聲急得連忙湊到了門邊,她敲了敲被關上的門,低聲詢問道“樓下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四哥他沒事吧?”
回複她的是冗長的沉默,孟佳期又敲了敲門想要問話,此時季殊允已經站在了門邊,磁沉的嗓音緩緩入耳“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