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霓雲冷笑一聲並不畏懼強又富,手中長槍宛若活物,被她耍得虎虎生威。強又富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毒針:“就算你山霓雲刀槍不入,我毒針一出,你也護不住你身後那隻小妖。”
祝婪仙伸出食指指著自己:“我?小妖?”
山霓雲見識過毒針的威力,哪怕祝婪仙不是凡人,她也不敢讓她冒險:“姑娘,你一路往我身後跑,我身後是尤瑛的地盤,到了那裡你就安全了。”
強又富並不可能放過叫自己蒼蠅的祝婪仙,他抬手甩出一把毒針封住祝婪仙身後的路,山霓雲眉毛一豎迎了上去:“快跑!”
祝婪仙有身為少族長的傲氣,自然不會臨陣脫逃,她雙手化作一對雪白翅膀,用力一揮便飛到了空中。山霓雲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比起之前輕鬆了不少:“是鳥啊,你愛吃馬蜂嗎?”
再看強又富,在見到翅膀的瞬間他原本胸有成竹的表情猙獰了起來,一副恨不得把麵前二妖生吞活剝的樣子。
那雙被蛛網狀紋路覆蓋的胳膊筋肉暴起,昆蟲最怕鳥類,哪怕他與祝婪仙都是人身,靈魂裡對天敵的恐懼感依舊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另一頭的馮文山終於跑到沒了力氣,他把肩上的聞人霄放下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終於逃出來了。”
聞人霄剛站位就狠狠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你到底聽我吩咐還是聽祝婪仙吩咐?”
“你是我的主子。”馮文山被他一拳打得趴在了地上,掙紮半天也起不來,他上氣不接下氣說出現實:“可是我們留在那裡也是拖累祝大人。”
聞人霄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他蹲在馮文山身邊把臉埋在手心裡對自己進行無聲控訴。
等到馮文山呼吸平穩,聞人霄深深歎了口氣小聲呢喃:“我以為會有變化,竟然是殊途同歸的結局。”
“嗯?聞人大人你說什麼?”馮文山坐起身,他的齊肩短發被汗水沾濕了大半,與塵土一起黏在臉上顯得格外狼狽。
見聞人霄不理自己,馮文山打量起四周屋舍,當務之急是找個能躲藏的地方等到天亮,豐昌縣的夜晚無論做什麼事都太受限了。
二人攙扶著找到一處木屋,因為聞人霄身後有傷,馮文山借著火折子微弱的燈光替他處理了傷口。
馮文山一邊將自己裡衣撕成條狀幫聞人霄包紮,一邊談起今晚的事:“我住得離那對夫妻近,這幾日我一直感覺他們屋裡有動靜,本來想趁著姓關的不在偷偷查的,還沒來得及動手我就被迷香迷昏了。”
“有動靜?”聞人霄聽得莫名其妙,但現在已經無法再去探查了:“等我們找到婪仙出了山,再通知李太守來處理吧,我們就不攪合了。”馮文山點點頭。
包紮完,跑了一晚上又頭痛欲裂的馮文山沒多久就靠在牆邊昏昏沉沉睡著了,聞人霄也困極,挨著他也進了夢鄉。
“有人嗎!”被一道聲音吵醒時天已蒙蒙亮。
“媽的,又他媽是誰大早上的叫魂!”另外一道聲音倒是耳熟,聽著像他們第一天進縣裡時遇到的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