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嚇了一跳,不知如何作答。
孟冬笑道“人家不領情呢!你就省省吧!反正一頓不吃也餓不死!”
永珹哭喊道“額娘!你不在了,一個小小的常在都騎到我頭上了!連宮女都看不起我!”
青嵐忙解釋道“四阿哥誤會了,奴婢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孟冬將青嵐拉了回來,帶著不屑的目光,對永珹說“你說的對!我們就是看不起你,特彆特彆的看不起你!沒出息的東西!”
永珹一把鼻涕一把淚,指著孟冬的鼻子問“你竟然敢罵我!”
孟冬冷笑道“罵你怎麼了?就會哭、哭、哭!真是個窩囊廢!”
永珹忽然哭聲更大了,對著嘉貴妃的靈位喊“額娘!她們說的對,我真的很窩囊!我什麼都做不了!”
孟冬喊道“喂!你哭的聲音小一點!彆影響我們吃飯!”
永珹回頭看著孟冬等四人吃飯,尤其宜慶,吃得津津有味,頭也不抬一下。永珹更覺得腹中饑餓難忍,伸手拿了一個供桌上的蘋果,用衣襟擦掉上麵的香灰,就吃了起來。
剛吃了沒幾口,就又聽見揆常在的聲音“來人!將這個擅動貢品的狂徒給我拖出去,杖刑二十!”
永珹抬頭一看,揆常在就在門外,緊接著便有兩個太監進來,將永珹拖了出去,永珹手中的蘋果掉在了地上,大喊著“我怎麼就不能吃我額娘的東西”就被拖了出去。
青嵐與懿澤麵麵相覷,她們都沒想到揆常在居然還在門外。
就在靈堂外,眾目睽睽之下,永珹被打的皮開肉綻,他疼的汗流浹背,嘴裡亂叫“誰來救救我?額娘……你為什麼要拋下我?”
一個曾經被寵妃捧在手心裡的寶貝阿哥,也曾在皇上麵前極儘榮寵,現在卻落得這般下場,宮女們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揆常在似乎還不太滿意,眼看著永珹受了這二十杖,趴在那動彈不得,似乎才隻出了半口氣。
還沒來得及想下一步整人的招數,天空有些飄起雨來,揆常在忙去躲雨,這裡人也都散了,各自找地方躲了起來,隻有永珹被雨淋著,在地上蠕動了半天也沒爬動多少距離。
青嵐和懿澤走了幾步,又回頭看永珹的模樣,確實可憐。懿澤沉思了一會,想要回去。
青嵐拉住了懿澤的手,勸道“揆常在是有心整他,我們幫他會害了自己,方才讓他吃飯恐怕已經被揆常在聽到了,回頭還不知會怎麼連累我們呢,他與我們非親非故,還是不要蹚這趟渾水了。”
不及多想,懿澤已經被青嵐拉回了屋子。
懿澤在屋裡坐了半晌,回想起投胎人間之前,百花仙子所說過的話。在人間,爬到更高的地位固然重要,但有所作為也很重要。況且她的先人們遺留的祖訓,更教她應該在彆人落難時伸出援助之手,才無愧神族的身份。
懿澤心中有了主意,又趕快跑了出去,到了永珹挨打的地方,卻不見永珹的蹤影,四下看去,隻見永珹正在地上一步一步的爬,身上已經濕透了,他爬的方向,正是嘉貴妃的寢宮。
懿澤撐著傘,忙追了上去,問“四阿哥,你要去哪裡?”
“不要你管!”永珹很吃力的,仍然向前爬著。
“你這樣,等到明天天亮也爬不到嘉貴妃的寢宮。”懿澤蹲下,將永珹的一根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永珹不解的問“他們都走了,你為什麼要幫我?”
懿澤答道“我母親說過,見死不救,其罪不輕,非我輩所為。”
大雨漂泊著,懿澤雖然撐著傘,還是全身都被雨水打濕了,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嘉貴妃的寢宮。有幾個嘉貴妃生前的宮女看到了,並沒有來幫忙,也未曾阻止,反而都出去了,懿澤就將永珹扶到床上。
永珹隻好趴在床上,指著一口箱子說“金瘡藥都在那裡頭。”
懿澤聽了,取出一些藥膏出來,將永珹的上衣都撕掉了。這裡並沒有永珹的衣服,懿澤隻得找了布給他蓋住身體,一點一點的上藥。
未幾,懿澤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怕是擔心的事情又發生了。果然,懿澤向後看,揆常在已經走了進來,扣著手指甲,挖苦般的笑問“你想要攀龍附鳳,也得看清楚,他可是一個已經被廢了的皇子,你還指望跟著他做皇妃嗎?”
懿澤想,恐怕方才那幾個出去的宮女就是去告狀了,懿澤生性不樂於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便不搭理揆常在,還繼續給永珹上藥。
揆常在立刻向外喊道“來人!把永珹給我扔出去!”
永珹抓著被子,朝著揆常在大喊“你欺人太甚了!這裡是我額娘的屋子,你有什麼資格闖進來?”
“這是嘉貴妃的寢宮,一個庶人有什麼資格住在這裡?還不趕緊給我扔出去!”揆常在一聲令下,進來四名太監,就到床邊抬起永珹。永珹還光著膀子,就被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