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旁邊宜慶已經醒了,半睜著眼牢騷道“她平時不積德,要死了也還連累彆人不能睡覺!困死我了!”
孟冬也冷笑道“說的是呢!就她那性子,今天才惹出是非要處死,算是走運了!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也沒能力幫她。”
青嵐拉著孟冬的胳膊,央求道“算是我求你好不好?你這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現在見到五阿哥,讓他去給懿澤求情,求你了!”
“如果是救你,我或許還能考慮一下,救她?我是真沒興趣!”孟冬說罷,躺下繼續睡覺。
青嵐無奈,自己跑了出來,天色微明,又等了一炷香時間,景仁宮守門侍衛才放行。青嵐趕緊出門,一路小跑到毓慶宮,果然被侍衛攔住了,問“腰牌呢?”
青嵐解釋道“我不是這宮裡的人,但是我找五阿哥有急事。”
侍衛問“可有五阿哥手諭?”
青嵐搖了搖頭,懇求道“求你們通報給五阿哥,他一定會見我的!”
侍衛們不再理她,也不許她進去,正在焦慮之間,隻聽身後傳來一聲“叫你來替四阿哥取東西,何必提五阿哥來遮掩?我們四阿哥還沒淪落到這程度呢!”
青嵐回頭,看到是孟冬,心中不禁一陣欣喜,輕叫了聲“孟冬,你來了?”
孟冬向阿哥所的守門侍衛笑道“我們是替四阿哥取東西的。”
侍衛答道“胡說,四阿哥的奴婢我都見過,再說四阿哥已經不是阿哥了,哪裡還有人可使喚?你是哪裡冒充的?”
孟冬拿出景仁宮的腰牌來,又說“我們是侍奉嘉貴妃娘娘的,四阿哥雖然已經不是阿哥,嘉貴妃卻已經是皇貴妃了。娘娘生前最心疼四阿哥,不忍心他吃一點苦,臨終還交代我們多加照顧。如今四阿哥整夜在那邊守靈,夜裡冷的很,難道不許我們奉嘉貴妃遺命,來取個被褥嗎?”
侍衛想了一想,有些遲疑,還是不敢輕易放入。
孟冬又露出一副進不進去都行的態度,隨口歎道“身份可以被廢除,血緣卻不能斷,他到底是皇上的骨肉,你們如果不讓我進去取,明天凍生病了,那我可隻能把責任推給你們了。”
侍衛聽了這句,不敢再阻攔,讓開了路,孟冬就趕緊拉著青嵐進去了。
她們先是朝著原先四阿哥的住處走了一段,待守門侍衛看不見自己,忙轉身向五阿哥的屋子跑去。
青嵐抓住孟冬的手,感激涕零的說“謝謝你還願意過來!”
“少廢話了,快走!”孟冬拉著青嵐的胳膊,一路跑到五阿哥的寢殿外,剛要拍門,就被伺候永琪的宮女瀅露看到了。
瀅露慌忙來攔住,問“你是誰?怎麼敢這時候打擾五阿哥?”
孟冬道“我有急事見五阿哥,麻煩你通傳一聲。”
瀅露並不樂意傳話,反而斥責“你能有什麼急事?知道我們阿哥昨晚有多累嗎?哪能這麼早就叫醒的?”
孟冬陪笑道“姑娘行行好,你就說有個叫懿澤的宮女有性命之憂,他一聽就知道,不但不會怪你,還會感謝你呢!”
瀅露不耐煩的說“就知道又是這些事,每次隻要有哪個宮女被處置,就必然有人來求我們阿哥,好像五阿哥就是天生要管這些事的!到底還有完沒完?宮裡的宮女這麼多,人人都來求,我們阿哥的日子還過不過呢?”
青嵐向瀅露懇求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姐姐給傳句話,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
瀅露冷笑道“少來!五阿哥蹚渾水也夠多了,連我們都看不過!不過一個宮女,死了就死了,也好來打擾我們睡覺!”
孟冬再也沉不住氣,大吼道“你神氣什麼!你也不過是個宮女,等哪天你死了,可彆求人來救你!”
“你咒誰呢!我看是你要死了!”瀅露使勁推著孟冬,不讓她接近。
孟冬乾脆大聲喊叫起來“五阿哥!你快醒醒啊!懿澤就要被處死了!再晚一會就來不及了!五阿哥!懿澤等著你來救呢!”
青嵐也趁孟冬與瀅露撕扯之間來拍門,叫喊五阿哥。
永琪本是睡著的,夢中似乎看到懿澤啼哭,突然被這叫喊聲驚醒,聽見窗外有人一遍一遍重複著懿澤的名字,忙披上衣服走出來,問“懿澤怎麼了?”
青嵐道“細節我也說不好,她被關在暗室裡,揆常在去了,她隨時可能遭遇危險!”
永琪慌慌張張穿上衣服,踏上鞋子,不及梳洗,就同孟冬、青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