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知道了。”孟冬匆匆走了進去,衝著蘭貴人住的方向走去,看到蘭貴人就在一個長廊石板上坐著癡望遠方,兩個侍女在一旁侍立。
孟冬幾步走到跟前,永琪也跟了過去。
蘭貴人突然看到孟冬,心裡嚇了一跳,又看到永琪,便知道他們的來意,於是屏退左右。
侍女們離開後,青嵐低頭解釋道“我沒有害懿澤,我從來沒有指使過若雨做任何事。”
“可是她不是你最貼心的丫鬟嗎?”孟冬的目光,和她的言語一樣犀利。
青嵐不答。
永琪拱手懇求道“蘭貴人,永琪在這裡請安了。皇阿瑪如今隻最聽信您,還望您看在昔日與懿澤的情分上,大發慈悲,為懿澤說情,皇阿瑪或許能網開一麵。”
青嵐道“並非我不願相助,皇上已經說過,不許為懿澤求情,否則同罪。”
“是嗎?五阿哥就是剛求情回來的,你問問他有沒有同罪?”孟冬冷笑一聲,道“你既然有本事成為皇上的新寵、甚至專寵,你自然就有本事救懿澤。”
青嵐抬頭看了孟冬一眼,答道“那好吧,我去試一試。”
“不是試一試,是必須!”孟冬的目光很犀利,語氣更像是要挾,道“懿澤今天要是死了,你信不信我有辦法叫你不得善終?”
青嵐當真有些害怕,她知道,孟冬一向很強勢,而且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以孟冬的聰慧,這些話,絕對不隻是說說而已。青嵐再次抬頭看了孟冬一眼,略點了點頭。孟冬二話不說,直接離開了。
永琪朝著蘭貴人拱手深深一躬,也離開了延禧宮。
永琪不確定蘭貴人到底會不會幫忙,也不確定蘭貴人的求情會不會成功,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趕到法場,和懿澤在一起,守住最後一關。
青嵐左右躊躇,走下長廊,還未走出延禧宮,就先看到了自己的侍女若雨。若雨問“娘娘莫非是要到養心殿為懿澤求情?我勸您還是不要去了。”
青嵐唯唯諾諾而答“哪有要替懿澤求情?我不過想去看看皇上。”
“那奴婢陪您一起去。”
青嵐笑道“不必了。”
“還是讓奴婢陪您一起去吧,不然奴婢不放心啊!”若雨說話的樣子,讓青嵐覺得很害怕。
青嵐無奈,隻好帶著若雨一同前往養心殿。
陳進忠見蘭貴人到來,心中十分明白,忙向乾隆通報,果然入見。乾隆正在裡麵批閱奏章,青嵐就坐在一旁陪同,偶爾聊些家常瑣碎。青嵐心中算著時間,計議著等乾隆與自己聊的正好時,將若雨支出去,向乾隆詳細陳述自己在京師的無助、觀保一家的厚待,必能動之以情,從輕發落懿澤。
過了半晌,青嵐便向若雨道“你先出去吧,本宮想與皇上單獨呆會兒。”
若雨答道“貴人莫不是要替懿澤求情吧?”
青嵐愣了一下,乾隆問“替懿澤求情?”
若雨道“皇上有所不知,方才五阿哥到延禧宮中,懇請蘭貴人來為懿澤姑娘求情,貴人心軟,怕是已經許諾了五阿哥相助。”
乾隆猛然把筆摔在桌案上,問“誰叫你縱容那個逆子?”
青嵐答道“皇上,嬪妾自幼父母雙亡,京師無親無故,來京之後,衣食住行全靠觀保大人家中供應……”
“不必說了!”乾隆截住了青嵐的言語,道“朕知道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朕縱容永琪的次數太多了,這次決不能姑息!”
青嵐解釋道“皇上,嬪妾並非因為五阿哥求情,懿澤與嬪妾……”
乾隆大吼一聲“出去!”
青嵐默默退出,卻跪在殿門外,一動不動。
陳進忠進來稟報道“皇上,蘭貴人身體柔弱,又有舊傷,怕撐不住日頭底下長跪,不如皇上再多與她聊幾句,好勸她回去……”
“她愛跪就讓她跪吧!”乾隆頭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