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入宮,剛走進鐘粹宮,就看到各色菜品進進出出,宮人們看到永璋都紛紛行禮讓路。
永璋問“什麼事這麼熱鬨?做這麼多菜給誰吃呢?”
宮人答道“回三阿哥,是六阿哥來探望純貴妃娘娘,貴妃高興,命小廚房做了許多菜。”
永璋冷笑,他還懷疑著誰敢這麼大膽,竟敢公然在後宮祭拜怡嬪,準備了這麼多貢品,卻沒想到原來是純貴妃在招待六阿哥,果然母子情深。
永璋又往前走,純貴妃宮中燈火燦爛,他遠遠看到純貴妃和永瑢相互夾菜,那種談笑親密的感覺,看起來真讓人羨慕。
永璋停住了腳步,目不轉睛的看著。
宮女桃葉看到了永璋,忙向內通報“娘娘,三阿哥來了。”
純貴妃聽了,忙站起走了出來,激動的拉住永璋的衣袖,滿心歡喜的望著永璋,道“你也來了,快進來吃一碗熱的,暖暖身子!”
永璋隨著純貴妃進屋,永瑢站起作揖,叫道“三哥!”
“這麼一大桌子菜,看來我今天是要借六弟的光了。”永璋並沒有坐下,語氣也怪怪的。
永瑢並沒有在意,繼續坐下吃菜,還問“額娘、三哥,你們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純貴妃打量著永璋,想要親近,卻似乎不知道怎麼親近,想說什麼,好像也還沒想好怎麼說,那種感覺也怪怪的。
永璋先開了口,道“額娘,我有話要和你單獨說。”
“什麼事?這麼神秘?”純貴妃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永瑢,尷尬的笑著。
“是啊!都是親兄弟,有什麼話還不能讓我聽到?”永瑢抬起頭,嘴裡還嚼著食物。
永璋沒有多言,轉身又走了出去。
純貴妃隻好也跟了出去,永瑢傻傻的看著,沒有再理會。
純貴妃尾隨著永璋,走到了院子裡離宮女太監們都較遠的地方,才停下腳步,問“你到底是怎麼了?”
永璋低聲問“怡嬪死了,到底怎麼回事?”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純貴妃又吃驚了一次。
永璋冷笑道“皇後已經開始懷疑你了,我是來提醒你小心一點,彆到時候無路可退,連累了你的寶貝永瑢。”
“皇後答應過我,永遠都會相信我。”純貴妃看看永璋的神情,心裡酸酸的。
“這你也信!”永璋很是不屑,搖頭歎道“實話告訴你吧,是皇後的貼身宮女專程向我的侍妾透漏的消息,你認為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純貴妃低頭沉思一陣,想起怡嬪的遺書,又答道“我有辦法能擺脫罪名……但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用……”
“什麼辦法?”
“這個……”純貴妃像是有難言之隱,勉強笑笑,又拉著永璋說“我們還是回屋去用膳吧!”
“額娘不信任我。”永璋眼神變得非常冷漠,擺脫開純貴妃的手,轉身離開了鐘粹宮。
怡嬪被遷入地宮安葬,依照舊例,她在鐘粹宮的遺物應該被呈到皇後麵前過目,另行分配。純貴妃就叫怡嬪舊日的丫鬟整理了怡嬪的遺物,送到翊坤宮去,孟冬、冬兒等宮女給收下了。
就在孟冬準備把怡嬪遺物拿進去的時候,忽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她回頭看到柏常在出現在翊坤宮門外。
孟冬便將東西暫交給了彆的宮女,自己走到柏常在身邊,問“娘娘叫奴婢,有何吩咐?”
柏常在笑道“我也沒什麼事,隻是聽說怡嬪的遺物已經被呈上來了,麻煩姑娘跟皇後娘娘說一聲,賜我一件怡嬪生前的筆墨做個念想。”
孟冬道“奴婢記住了,等皇後娘娘清點完了,就讓人給柏娘娘送過去。”
柏常在道了謝,就離開了翊坤宮。
孟冬望著柏常在的背影,心中默思,柏常在是怡嬪的親妹妹,以前會沒有機會拿到怡嬪的筆墨嗎?何必在怡嬪死後專程來求?她隱隱感覺到,柏常在可能是在向自己暗示什麼。
孟冬走回皇後寢殿,隻見皇後已經在清點怡嬪的遺物了。
皇後一邊看著,還一邊跟冬兒等感慨著“怡嬪在後宮果然是默默無聞,連遺物都少的可憐,記得當初嘉貴妃過世,遺物清點都用了幾天。”
冬兒又把遺物清單拿給了皇後。
孟冬走到遺物旁邊,看到其中有一摞寫了字的紙,應該是怡嬪生前的筆墨,她並沒有提柏常在所求,而是說“娘娘,這些都是怡嬪娘娘親筆,意義非常,不如分給諸位娘娘做個念想。”
皇後點點頭,孟冬便將怡嬪以往真跡從遺物中取出,交於皇後。皇後一張一張的翻看,隻見字跡清秀,笑道“本宮以前隻知道怡嬪是江南美女,沒想到卻也是才貌雙全。”
翻著翻著,皇後看到有一張窄窄的字條,與其他紙張上的字跡截然不同,逐字看去,上麵寫著“放入牛黃,藥渣切勿落入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