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乾嘛不停的抬頭看?嚇得我都不敢動!”懿澤的胳膊都有些酸了,這才放了下來,自幼服侍她的侍女金鈿替她捏著肩膀。
且說懿澤這個丫鬟金鈿,與宜慶的丫鬟金萱是親姐妹,當年被分配分彆伺候懿澤和宜慶,因懿澤和宜慶姐妹不睦,金鈿和金萱也常常鬨矛盾,漸漸疏遠,如今雖然都在這府裡,也很少打交道。
永琪又抬頭看懿澤,挑著眉毛戲語“娘子生的太美,小生低頭作畫總也惦記著,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懿澤頓時臉上火辣辣的,漲紅起來,當著眾多的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永琪繼續作畫,耳邊聽到一聲讚歎“也隻有貝勒爺這樣精湛的畫工,才算不辜負了我們福晉這般天生麗質。”
永琪抬頭看了稱讚他的人,感覺很是陌生,問“這位姑娘,我好像以前沒見過。”
懿澤笑道“她也是自幼服侍我的,名喚嬿翎,成婚那日有些不適,就沒陪我,昨日我母親派人送她過來的。”
永琪點了點頭,又打量了嬿翎,讚道“儀容不俗,名字也不錯。”
“貝勒過獎了,奴婢愧不敢當。”嬿翎悄悄看了懿澤的臉色,果然懿澤也正看著自己,她生怕惹懿澤不快,趕緊尋了個差事到彆處忙去了。
琅玦在窗內看了這一幕,暗笑五嫂原來醋壇子這麼淺。
懿澤坐的有些疲憊,站起想去看看永琪畫的如何,不想剛走出沒多遠,就聽到後方傳來一聲“姐夫!”
懿澤知道是宜慶來了,懶得回頭,隻管走到永琪身邊看畫。
永琪卻抬頭,看到宜慶走到這邊,也沒經過任何人允許,直接坐在了藤椅上,笑嘻嘻的喊道“姐夫,幫我也畫一張吧!”
懿澤沒有做聲,但臉色很難看。
永琪看看懿澤的臉,心中有些為難,勉強應付了一下宜慶,道“這作畫沒那麼快,你姐姐的,我還沒畫完呢!”
宜慶厚著臉皮,接道“沒關係,姐夫慢慢畫,我等多久都沒關係。”
永琪尷尬的笑笑,再看懿澤,懿澤還是不做聲。
琅玦突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也揚起嘹亮的嗓門“五哥,我也要你畫像。”
永琪愣住了,看看琅玦,又看看宜慶,笑道“你們這……這我一天也畫不完啊!”
琅玦很霸氣的說“先給我畫。”
宜慶很不服氣的問“憑什麼先給你畫?先來後到不知道嗎?”
“有我在的地方,你先到又有什麼用?”琅玦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瞪著坐在藤椅上的宜慶。
永琪不知該如何是好,又看了看懿澤。
懿澤走了過去,對著宜慶說“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在公主麵前放肆,還不趕快站起來給公主讓位。”
宜慶看到懿澤維護琅玦,更加憋屈,吼道“她不就是貝勒爺的妹妹嗎?神氣什麼?我才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向著她?”
琅玦好似恍然大悟,驚叫“哦……原來這位是五嫂的親妹妹?我不知道,多有得罪,失敬失敬!”
懿澤勉強笑道“公主言重了,還望寬恕舍妹的一時糊塗。”
宜慶像是突然得了勢,也斜靠在一側,像懿澤剛才的姿勢一樣,向身後喊“金萱,給我捏捏肩膀。”
琅玦看著宜慶小人得誌的樣子,並不在意,輕輕對懿澤說“這椅子,就讓二小姐先坐著吧!”
緊接著,琅玦又對自己身旁的侍女高喊“宜慶,去給我再搬一個座椅來。”
宜慶突然坐起來問“什麼?你要我去給你搬椅子?”
“啊?原來二小姐的閨名也叫宜慶?”琅玦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吩咐身旁的侍女“你怎麼能衝撞二小姐的名諱?從今以後,就改叫宜萱吧!”
懿澤聽如此說,心知肚明,琅玦取這個新名字“宜萱”,必然是因為宜慶的丫鬟叫金萱。將宜慶與丫鬟的名字合成一個新名,琅玦分明是在明目張膽的羞辱宜慶。
宜慶也聽出此意,突然站起,指著琅玦的鼻子問“你什麼意思?”
懿澤按下宜慶的手指,斥責道“公主為了尊重你的名諱,把貼身宮女的名字都給改了,你還不知足?再要囂張,我就把你攆出府外。”
宜慶咬著牙,狠狠地瞪了懿澤一眼,氣憤的離開了。金萱忙跟著一起走了。
琅玦見了,便坐在藤椅上,笑道“既然二小姐已經沒有心情畫像了,那五哥不如就先給我畫吧!”
懿澤笑著對永琪說“貝勒爺,您可要為公主‘好好’的、‘精心’的畫,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懿澤向永琪行了禮,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