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點點頭。
懿澤看著綿脩說“綿脩這麼可愛,她要是看到綿脩,會不會心情好一點?”
“那要不……你抱著綿脩去勸勸她?”永琪忽然又想到懿澤才剛生完孩子不久,笑道“瞧我糊塗的,忘了你還在坐月子,不能吹風,要不讓彆人抱著綿脩過去給她看看?”
“綿脩太小了,我是不會輕易把他交給彆人的。”懿澤看了看綿脩,笑道“我看今天外麵沒有風,就這麼點距離,我去去也無妨。”
懿澤抱著綿脩,帶著孟冬一起來到了琅玦的房門外。
碧彤還在那裡站著,見到懿澤很是意外。
碧彤問“你不是在坐月子嗎?”
懿澤笑道“王爺讓我來勸勸公主,希望公主看到她的小侄子,能夠心情好一點。”
碧彤冷冷的說“你要去就去好了,不必在我麵前炫耀,王爺當你生了個寶,我可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孟冬聽了,滿麵堆笑的問“那福晉您什麼時候生個不是東西的出來?”
碧彤舉起手來,還未揮到孟冬的臉上,被孟冬一把抓住,又推了回去。
孟冬隻輕輕說了句“福晉可仔細手疼。”
孟冬扶著懿澤走進門去,才剛推開門,琅玦看到是懿澤進來,隨手便撂過來一個硯台,孟冬推著懿澤躲了一下,硯台飛到地上碎成幾塊。
幽漾望著她們躲硯台的樣子,扶著碧彤譏笑道“生了個兒子就得意忘形了,以為誰都得把她當回事呢!“
碧彤表麵上雖然笑著,心裡卻很抵觸看到懿澤的孩子,吩咐守門的侍女侍從,道“給我看好了,公主如果走出來一步,必須立刻來報!”
交待完畢,碧彤就先回琴瑟館去了。
懿澤在屋裡站了一會,看琅玦沒再繼續扔東西,才走到琅玦的身旁。她看了看琅玦的臉,確實比先前憔悴了不少,料想這次不是在做戲,於是坐在椅子上說“公主,我勸你還是吃些東西吧,在乎你的人不會看著你絕食,不在乎你的人,你絕食也威脅不到。”
琅玦忽然站起來,關上房門,伏在懿澤膝下,一改往常,語氣變成了懇切的、柔弱的,道“五嫂,你幫幫我好不好?”
懿澤愣了一下,她從未想到琅玦會用這樣的態度跟她說話。
琅玦看著懿澤,認真的說“如果你能幫我出去,福晉就會被懲罰,你會母憑子貴,成為嫡福晉,到時候,你就是王府的女主人了!”
懿澤搖了搖頭,答道“這樣勝之不武,不好。”
琅玦又煽動懿澤,道“你不害她,她就會害你,她那天不是還誣陷你的兒子是妖孽嗎?你不怕她以後害你兒子嗎?”
懿澤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孟冬看懿澤似有活動之意,忙勸阻道“公主,福晉如果想害側福晉,之前有的是機會,不會等到王爺回家之後。相反,側福晉如果現在幫了你,一定會被福晉告上一狀,這個罪名不僅是違抗皇上和太後口諭,還是陷害嫡福晉。”
琅玦恍然間又沒了剛才的精神,又坐在了炕上,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和懿澤說話“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所有的人都以為我的愛情隻是年少不諳世事,心血來潮罷了!”
“難道不是嗎?”懿澤接了一句。
“當然不是!”琅玦露出她從未有過的深沉,深情的說“我能看到福靈安的另一麵,是你們都看不到的。他是飽經滄桑,但這不是他冷漠的真正原因,他會看淡這個世界,是因為他缺乏被愛!他隻是個被利用的人,沒有誰去感受去關心他的內心,他孤單,所以冷漠,他獨立,所以沉默。當沒有人傾心相待的時候,他才會表現得對一切都無所謂,甚至連求生的欲望都沒有。”
懿澤有些糊塗,她並不怎麼認識福靈安,但看到琅玦說的如此肯定,心中竟然有些相信了,甚至也有幾分感動,問“你確定,你了解的這些都對嗎?”
“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喜歡他。”琅玦又趴在懿澤的膝蓋上,喃喃而道“五嫂,你知道嗎?從第一天看到他開始,我的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他成了我後來生活中的全部意義。你覺得我幼稚也好、神經也好,可是就這樣糊裡糊塗的嫁給彆人,我生不如死。至少,難道我不應該親自問問他?他若是心裡真的沒我,我會徹底死心,那麼,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感到悲哀!”
懿澤躊躇著,她被琅玦的真摯打動了,抬頭看著琅玦,又問“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琅玦答道“隻有深愛過的人,才會理解一段不願意放棄的感情帶來的心痛,我知道五嫂是深愛五哥的。”
懿澤淡淡一笑,道“你不是一向以為我是為了地位才嫁給他的嗎?”
琅玦慚愧的笑了笑,搖頭說“我曾經是那麼以為的,但現在,我的感覺告訴我不是,我覺得,你們是真心相愛。”
懿澤拉住孟冬的手,笑道“要不……我們幫她一次吧!”
孟冬點了點頭,她打心底裡佩服琅玦這種為愛最後一搏的勇氣,是她羨慕卻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