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靈安勸道“王爺不要去了,會有人把嬙格格救出來的。”
“你是個冷血動物!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永琪甩開了福靈安。
“最多三天!”福靈安豎起三根手指,又對永琪說“請王爺相信微臣一次,三天之後,你會知道嬙格格背後的主人是誰。”
永琪有些迷惑,問“什麼主人?你在說什麼?”
福靈安笑道“王爺,嬙格格的出身,隻是一個目不識丁的牧羊女,進宮才幾年的功夫,就變得出口成章、能歌善舞,難道王爺以為,靠自學能這麼快學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永琪此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聽福靈安這樣說,忽然間也覺得是有些不可思議,讓人生疑。
“冷宮再怎麼難挨,還不至於三天就把人折磨死,王爺不如一試!”福靈安對著永琪和琅玦一拜,離開了。
永琪知道福靈安一向不會亂說話,心中便猶豫起來,三天是不長,但眼睜睜看著一個自己在乎的人受苦,一刻都顯得漫長。他低頭沉思著,狐疑著,不能做出決斷。
琅玦看得出永琪的為難,她當然是信任胡嬙的,但從心裡,她還是更願意相信福靈安。
愣了一會,琅玦建議道“要不……就試一試,我會時不時的到冷宮偷看,萬一胡嬙真的遭遇不測,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啊!”
永琪隻好點了點頭,似有所失的回府去。
剛走到榮王府門前,他便聽到一聲呼喚“王爺!”
永琪抬頭一看,竟然是卓貴從門內跑了出來。永琪上前一把抱住了卓貴,激動的問“你沒死?你沒死啊?”
卓貴抓耳撓腮,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我也以為自己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
“我就知道福靈安這個家夥……”永琪四下看了看,又推著卓貴說“去我的書房說!走!”
到了滕琴書屋,永琪坐下。
卓貴繪聲繪色的描繪著昨晚的境遇,道“說時遲,那時快,當時大少爺一個跟頭就把我甩下了山崖,我都嚇蒙了,以為肯定死翹翹。沒等掉下去,我就已經嚇得沒知覺了。誰知道等我醒的時候,我竟然在郊外的另一個地方,我還當自己上天堂了呢!這時候,竟然有一頭牛跑過來舔了我,惡心死了……”
永琪不耐煩的問“拜托,你說重點行不行?我還有事情,沒功夫聽你說書!”
“哦……沒什麼重點,我後來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就跑回來了。然後王爺你就也回來了。”
“我的意思是,香妃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
永琪托著下巴,分析道“既然你沒死,香妃就一定也還活著!”
“對對!”卓貴又恍然大悟的說“我想起來了,我剛醒的時候,渾身衣服都濕了,不過後來天氣太好了,我走著走著,又乾了!”
“這麼說……山崖下麵是水,三麵追兵,逼得你們隻有一條路可走……”永琪點頭笑道“福靈安一定是看準了位置,竟然還瞞著我,他怎麼就這麼願意做好事還當壞人?”
卓貴也嬉笑道“我們大少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方才我跟他問你,他叫我回家,我還以為他是敷衍我。回來才知道,他的意思是說你就在家!”永琪又笑著搖了搖頭,頓時又覺得自己太笨。
卓貴問“王爺,你剛才不是說還有事嗎?現在不急著辦事了?”
永琪拿出懷表來看了看,覺得時候也差不多了,他換下朝服,穿了一件不起眼的輕便長衫,悄悄到蕪蔓居去了。
按照孟冬的安排,永琪站在懿澤房內的屏風後,靜靜等著。
孟冬又讓人去請宜慶過來,宜慶扭扭捏捏的不敢來,又不敢不來,最後還是灰溜溜的來到蕪蔓居,進門隻見懿澤坐在房中的炕上,孟冬在一旁搖著扇子,兩人的表情和架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
宜慶低著頭,弱弱的問“有……有事嗎?”
懿澤冷冷笑問“自家姐妹,你怕什麼?”
宜慶還是低著頭,不敢吭聲。
金鈿帶著其他侍女走出門去,把門給帶上了。
宜慶心中咯噔一下,更加緊張了。
懿澤又道“罷了,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姐妹之情可談了,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不是喜歡王爺嗎?我可以幫你成為王爺的侍妾,你若能生下一男半女,坐上側福晉的位置,與我平起平坐,也不是沒有可能。”
宜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你不是哄我吧?你一向討厭我,現在怎麼肯幫我?”
“我當然不願意,不過……”懿澤詭異的笑了一下,又道“孟冬說的對,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一致的利益。原本,我生了王爺的唯一的兒子,是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的。可是,現在福晉懷孕了,她是嫡福晉,我是側福晉,如果她也生下兒子,我大概就得一邊涼快去了。我想來想去,也隻有和你聯手,才有翻盤的機會。”
“我?我怎麼幫你翻盤?”宜慶半信半疑的看著懿澤。
懿澤答道“你明明知道,王爺如今更寵愛福晉,有些疏遠我,就是因為上次你引我說的那些話。人嘛,得不到的總是最好,嬿翎死了,給王爺心中留下一個偌大的遺憾,雖已年深月久,王爺仍然耿耿於懷。我始終沒有告訴王爺真相,是因為我們畢竟是親姐妹。我也知道上次陷害我,並不是你的本意,是福晉叫你這麼做的,對吧?現在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罪名推到福晉身上?”
宜慶眼珠子轉了一圈,心下有些活動之意,卻又不敢果斷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