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拉著懿澤走出了紫薇寒舍,都懷著沉重的心情。
懿澤急切的對孟冬說“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永琪,你趕快把我們府裡的眼線給揪出來!”
孟冬搖了搖頭,頗有深意的問“你真的相信胡嬙剛才說的話嗎?你不覺得,她未免招認的太快了嗎?”
懿澤又一次感到一頭霧水,鬱悶的說“乍一開始,我們都覺得胡嬙的目的在於勾引永琪,你剛才懷疑胡嬙是真的失憶、在害永琪,現在她招認害永琪,你又不信。你這樣一會兒換一個想法,變化太快,我腦筋都快轉不過來了,我現在甚至懷疑,永琪和胡嬙以前有私情這件事,都是你們瞎猜出來的!我已經分不清楚該相信什麼,不該相信什麼了!”
孟冬望著懿澤的臉,停頓了一會兒,鄭重其事的說“坦白說,胡嬙的言行讓我覺得很混亂,這次,我的確不能給你判斷出一個準確的狀況。我想,我可能算計不過胡嬙,恐怕你以後不能指望我了。”
懿澤聽了這番話,突然感到很不安,她忙握住孟冬的手,問“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孟冬又搖了搖頭,道“我是在向你澄清一個事實,我自以為聰明,但不是天下第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懿澤更覺得緊張,她總以為孟冬是萬能的,卻沒想到孟冬在麵對胡嬙的到來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指望不了孟冬,懿澤實在不知道還能指望誰。
乾隆將太後迎回宮中,坎曼爾也以和貴人的身份跟著回到紫禁城,終於如願以償的成為寶月樓的主人。
乾隆又另選了一個日子,到壽康宮與太後商討八阿哥永璿的婚事,並請了皇後、舒妃一起裁奪。皇後與舒妃商議後,一起向乾隆和太後建議,將永珹夫婦也召到壽康宮。
當然,永璿本人也在場。
為了避嫌,陳瑛麟這日沒有在太後麵前伺候。
皇後將所有備選的女子的名冊履曆、畫像,呈給乾隆和太後過目。
乾隆並沒有看,而是直接交給了太後,笑道“永璿平日多受皇額娘和舒妃教導,如今婚事,也還是請皇額娘做主為好。”
太後翻閱了幾眼,抬頭問舒妃“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選?”
舒妃笑道“臣妾全聽皇上和太後的吩咐。”
太後又向莫禾道“把這些畫像拿給永璿看看,看有沒有看著順眼的。”
莫禾接過,將一疊畫像放在了永璿麵前。
永璿翻看了一張又一張,都提不起興趣,答道“這些人,兒臣都不認識,官宦小姐脾氣都太大,兒臣不想娶。”
舒妃告誡道“不可胡鬨,皇上、太後、皇後娘娘親自為你選福晉,是多大的榮耀?這些小姐都是名門之後,從小便知書達禮,怎麼可能脾氣太大呢?”
永璿答道“就是因為出身太高,都是嬌生慣養的,四哥在家從來就沒好日子過,兒臣不想變成那樣,兒臣要娶一個平民女子。”
紫玥聽見這話,臉上火辣辣的,瞪了永珹一眼,永珹就像沒看見一眼。
乾隆斥責道“放肆!嬌生慣養的是你吧?誰教你這樣說話?還想娶一個平民女子,真是一派胡言!”
舒妃忙離席跪下,道“都是臣妾教子無方,永璿,還不快向你皇阿瑪認錯?”
永璿無奈,隻好離席跪下,向乾隆認錯,道“兒臣一時失言,請皇阿瑪、皇祖母、皇額娘恕罪。”
皇後淡淡笑著,說“也不怪永璿,他的四哥、四嫂不和睦是出了名的,確實沒給他樹立個好榜樣,難怪他對婚事沒有信心。”
乾隆點點頭,問“聽說四福晉不準永珹納妾,可有此事?”
紫玥壓製著情緒,勉強笑道“臣媳哪敢?隻是沒遇到合適的人選罷了!”
乾隆又說“既然如此,履親王年事已高,永珹又是唯一嗣孫,需儘早延續香火。為子嗣之故,還請福晉留心,給永珹物色側室,或選幾個侍妾。”
紫玥隻好應道“謹遵皇阿瑪旨意。”
太後咳嗽了一聲,笑道“皇帝跑題了吧?今日是為永璿議親,不是為永珹議親。”
乾隆問“皇額娘心中應該已經有人選了吧?”
太後答道“哀家覺著,有兩個合適的人,一個是大學士尹繼善之女章佳氏,一個就是浙江巡撫陳可齋之次女瑛麟,皇帝和皇後,意下如何?”
皇後笑道“自來皇子的頭一位福晉,沒有見選過漢人的。”
乾隆也表示讚同,道“那就選章佳氏吧!”
太後道“章佳氏可選為嫡福晉,陳氏可選為側福晉。”
乾隆淡淡的問“永璿年紀尚輕,不必這麼著急選側福晉吧?”
太後道“不能不急,陳家的聲望在江南很不一般,瑛麟又是這麼優秀的姑娘,不及早賜婚,哀家怕錯過了。”
乾隆笑道“如今瑛麟是皇額娘和朕身邊的人,陳家豈敢做主瑛麟的婚事?又何來錯過之說?”
太後道“皇帝明知瑛麟比永璿年長,不及早賜婚,又不讓陳家許配,難道要熬到瑛麟青春不再嗎?”
乾隆推脫不過,便直接說“朕實話說了吧,瑛麟不願意嫁給永璿,隻是不敢拒絕皇額娘罷了,皇額娘就不要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