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玦抬頭看著永琪,眼角還泛著淚光,卻有一種撒嬌的調子“那你要說話算數!不然,我就一個人走掉,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永琪笑道“算我怕了你了行嗎?”
琅玦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永琪便到附近把風,琅玦換了衣服,仍然是男裝。
他們收拾了行李,再次啟程,剛騎馬走出沒幾步,琅玦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噴嚏。
“一定是凍到了!”永琪牽住琅玦的馬頭,說“我們去打聽一下附近哪裡有大夫,看了病再上路。”
“不行!”琅玦態度堅決,反對道“路程這麼遠,要是一會兒做這個、一會兒做那個,我們明年也到不了雲南!”
“為了趕路,連生病都不看,你還有命到雲南嗎?”
“我哪有病?”琅玦拉住永琪的衣袖,懇求道“五哥……你不要關心過頭好不好?若是真的病了,我會看大夫的,可是我現在還好好的嘛!”
永琪拗不過,隻好帶著琅玦繼續趕路。
幾個時辰的功夫,琅玦的風寒漸漸明顯起來,打噴嚏、流鼻涕,連眼睛也跟著酸了起來,使她很是心煩。可無論永琪怎麼勸說,她都隻管往西南方向趕路,一刻也不肯停歇。
直到天黑的看不清路,琅玦才隨永琪投宿到一家客棧。客棧的條件很簡陋,可是沒得挑,隻好湊合了。
永琪不放心琅玦一個人,因此出門以來,幾乎寸步不離,夜間也是同住一屋。琅玦睡床上,永琪便打地鋪。
因為兩人是父子的扮相,這樣倒也方便。
睡到半夜時,永琪隱約聽到琅玦有些不對勁,起來走到床邊,借助窗外的微光,他看到琅玦的臉很紅。他用手摸了一下琅玦的額頭,果然滾燙。
琅玦睜開了眼睛,弱弱的叫了聲“五哥……”
永琪無奈,穿上衣服到店家那裡詢問距離最近的醫館。店家睡的正香,被永琪叨擾,很是心煩。永琪不敢將琅玦一人留在客棧,因此給了店家遠高於房費的賞金,請他們務必幫忙將大夫請回客棧。
天色微亮的時候,琅玦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看到永琪端著一個小碗,用小勺子攪著,在嘴邊吹。
碗裡是大夫為琅玦抓的藥,永琪借用了廚房煎的。
琅玦低聲問“五哥……你昨晚幾乎沒睡吧?”
“彆問那麼多了,快把藥喝了。”永琪溫柔的笑著。
琅玦扶著床,慢慢坐了起來,藥的味道聞起來不怎麼好,但琅玦還是一口氣喝完了。
永琪笑道“我剛才還一直擔心,怕你嫌藥苦呢?”
“比起這幾年的煎熬之苦,一碗苦藥算什麼?”琅玦也輕輕的笑著,她早已不是當年吃藥還嫌苦的小姑娘了。
永琪無奈的歎了口氣。
琅玦看看窗外,道“天已經亮了,我們該收拾啟程了吧?”
“你還要趕路?”
“不趕路,杵在這裡做什麼?”
“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五哥……”琅玦又哭了起來,喃喃自語著“我怎麼這麼沒用?才離開京城幾天就生病……這樣耽誤,我幾時能走到雲南……”
永琪安慰道“隻是耽誤一次而已。你養好了,我們才能走的更快,你想想看是不是?”
琅玦知道永琪說的有理,卻還是難免心急。永琪左右勸解商議,才勉強達成協議在這裡休息一天。
永琪是第一次以平民百姓的身份出遠門,哪知江湖險惡?他為妹妹請醫抓藥,給店家和大夫的賞金都出手太闊綽,難免引人注目。
兄妹二人隻顧著計議行程,為趕路和養病之間糾結著,卻不想到早已被彆人盯梢了。